我背着苏晴雪在下水道里闷头跑,霉味混着馊水味直往鼻子里钻。
她的呼吸喷在我的后颈,带着点像冰碴子似的凉意,倒让我脑子清醒了些——老铁那能打死化虚境的三拳狠劲还在我眼前晃动,更要命的是李墨说的“血脉当药引”,我手腕上的金血还在渗,染得她裙角一片暗黄。
“往左!”苏晴雪突然拽了拽我的耳朵,我一个踉跄撞在了湿滑的砖墙上。
前方下水道口透进来的光被阴影遮住,老铁的黑风衣角扫过铁栅栏,“叮”的一声,像一把刀戳进了我的脊梁骨。
“跳!”她突然发力,冰锥“唰”地扎进砖缝,带着我荡过了一段塌陷的管道。
落地时我的膝盖磕在了碎石上,疼得我倒抽冷气,可余光瞥见墙缝里那半块玉佩——青白色的玉,缺了半角,凤凰纹路的尾羽正对着我。
“等等。”我蹲下扒拉墙缝,指尖刚碰到玉佩,它突然发烫,像一块烧红的炭。
苏晴雪的手覆了上来,冰寒瞬间中和了灼痛,玉佩表面浮起淡蓝色荧光,和她冰凰战体的纹路一模一样。
“这是……”她声音发颤。
“跑!”老铁的吼声震得管道嗡嗡响,我攥紧玉佩塞进兜里,拽着她往更深处钻。
也不知跑了多久,霉味突然淡了,头顶传来乌鸦的叫声——我们从废弃教堂的地窖钻了出来。
教堂彩色玻璃碎了大半,阳光漏进来,在积满灰尘的长椅上撒下斑斑点点。
我刚把苏晴雪放在翻倒的圣像前,后颈的汗毛突然竖了起来。
“林先生。”
沙哑的声音从祭坛方向传来。
老铁站在破碎的十字架下,黑风衣沾着血,左脸有道新鲜的抓痕,像是被什么利器划的。
他手里捏着半块玉佩——和我兜里那块,纹路严丝合缝。
“会长让我保护苏小姐。”他把玉佩放在满是灰尘的供桌上,“但二十年前的献祭名单……”
“你背叛?”苏晴雪冰刃出鞘,刀尖抵着他咽喉。
老铁没躲,目光扫过她发间的冰凰银饰:“当年冰凰战体觉醒那晚,渊墟层死了三百七十二人。名单在云隐层黑市,找刀疤。”
“砰!”
空气突然撕裂,老铁脚边裂开黑色漩涡,像一张吃人的嘴。
他踉跄着抓住供桌,指节发白:“告诉会长……”话没说完就被吸了进去,只留下半句“去云隐层黑市找刀疤”的尾音。
苏晴雪的冰刃“当啷”一声落地。
我蹲下身,供桌上老铁的玉佩还带着他的体温,和我兜里那块碰在一起,“叮”的一声脆响,合成完整的凤凰。
“他说的献祭名单……”她指尖发抖,“和我战体觉醒有关?”
我攥紧两块玉佩,喉咙发紧。
小夏还在医院等药,可老铁的话像根刺扎在我心里——云阙会拿底层人献祭,苏晴雪的战体,是不是用那些人命堆出来的?
“先去黑市。”我扯下衣角给她包扎手腕,“刀疤那老狐狸,我代驾时帮他送过三次黑货,嘴严,但贪钱。”
云隐层黑市的霓虹灯在头顶闪烁,酒气混着血味直往鼻子里钻。
刀疤的摊位在最里面,他正用匕首削着指甲,刀疤从左眼尾拉到下巴,像一条狰狞的蜈蚣。
“林代驾?”他抬头,刀尖“咔”地戳在木桌上,“带着天枢层的女武神来我这小破摊,活得不耐烦了?”
我把三块晶核拍在桌上——这是我存了三个月的代驾费。
刀疤瞳孔缩了缩,指尖划过晶核表面:“说吧,要什么。”
“李墨在天枢层布置了空间炸弹。”我压低声音,“引爆需要……”
“唰!”
冰锥穿透刀疤的左肩,钉在他身后的墙上。
苏晴雪站在阴影里,睫毛上结着冰碴:“你泄露了位置!”
刀疤疼得龇牙咧嘴,血顺着胳膊往下滴:“小丫头片子懂什么?老子故意说的——李墨那杂种在炸弹里装了追踪,你们现在去,正好抓他现行!”
我猛地拽住苏晴雪的手腕,她冰凰战体的能量顺着皮肤窜进来,凉得我打了个哆嗦:“冷静。他这招叫引蛇出洞。”
“林川!”
全城广播突然炸响,李墨的声音像淬了毒的针:“各位云渊天阙的居民,看看你们敬仰的女武神!她勾结渊墟层的下等代驾,要毁了我们的浮空城!”
“轰!”
天枢层的天空突然裂开,冰蓝色火焰像雨一样砸下来。
我咬着牙启动青铜战体,金色纹路从心口蔓延到双臂,撑起半透明的防御罩。
苏晴雪的冰凰战体同时爆发,冰晶顺着罩子往上爬,两种能量撞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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