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石砸在肩胛骨的剧痛还没散，我背着苏晴雪往暗渊通道深处坠的时候，后颈突然像被烧红的针戳了一下。
战体纹路从脊椎窜到指尖，青铜色的光在掌心凝成细链——这是感知到危险的本能反应。
“小心！”我喉咙发紧，下意识蜷起背护住怀里的人。
苏晴雪的晶化后肩抵着我胸口，冷得像块冰砖，可她的心跳还在一下下撞我肋骨，“那些‘骸骨’在动！”
话音未落，通道两侧的骸骨堆里传来咔嚓声。
原本瘫软的白骨突然立起，脊椎骨一节节咬合，指骨抠着岩壁往上爬。
最前排那具颅骨转过来时，我看见眼眶里幽绿的鬼火被替换成了灰扑扑的符文，像被人用烧红的铁签子烙进去的。
“双生血脉终于来了！”阴恻恻的声音从祭坛最深处滚过来，混着骸骨摩擦的沙沙响。
我瞥见石壁阴影里晃过一道灰袍角，那是之前在暗渊王座见过的祭司——云阙会的走狗，专搞傀儡邪术的老东西。
“抓紧我！”我把苏晴雪的腿往上托了托，战神领域在脚下炸开。
青铜色光罩刚撑开半米，那些骸骨突然发出尖啸，脊椎骨“咔”地绷直，整具骨架化作漫天骨刺！
我眼前一花，左肩传来刺痛，低头看见一截白骨扎进肌肉，血珠子顺着战纹往下淌。
“咳......”苏晴雪突然剧烈咳嗽，冰蓝色的血沫溅在我锁骨上，“别......用战体！”她的冰凰战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发亮，白光里浮起个模糊的身影——是个穿冰蓝长裙的女人，眉眼和苏晴雪有七分像，“二十年前......她用冰凰真身......封印了傀儡核心......”
我后槽牙咬得发酸。
刚才硬接骨刺时，战体纹路就不对劲，青铜色的光在碰到暗影能量时像被泼了硫酸，滋滋冒着青烟。
现在听苏晴雪这么说，才反应过来——暗渊的邪术克战神血脉！
“会长说过，双生血脉是完美的......容器！”灰袍祭司的声音更近了，我看见他枯瘦的手指划过最近一具骸骨的脊椎，那些骨刺突然转向，在半空中重新排列组合。
我的瞳孔猛地收缩。
数百具骸骨像被无形的线牵着，脊椎骨连成巨像的脊梁，颅骨堆成狰狞的头颅，肋骨展开成翅膀——那玩意儿足有二十米高，每动一下都震得通道摇晃，地面裂开蛛网状的缝。
“晴雪！”我吼了一嗓子，怀里的人已经烧得烫手。
她冰凰战体的白光和我战神纹路的金光突然缠在一起，在掌心凝成条双色锁链。
我咬着牙甩出去，锁链穿透傀儡巨像的瞬间，系统机械音炸响：“检测到能量......”
“轰！”
巨像胸腔里爆出刺目的黑芒，锁链被崩得嗡嗡作响。
我这才看清，巨像心脏位置嵌着块发黑的玉牌，上面刻满和灰袍祭司袖口一样的符文——是自毁装置！
“林川！”苏晴雪突然拽住我后颈，指甲几乎掐进肉里。
她晶化的手腕裂开细缝，渗出的血珠在半空凝成冰晶，“那边！”
我顺着她颤抖的指尖看过去。
祭坛穹顶正往下掉碎石，可在那些裂缝里，有道幽蓝的光在流动。
那光里浮着冰凰的纹路，和苏晴雪战体上的一模一样，像条发光的河，往更深处的黑暗里淌。
“跳！”她突然发力，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她拽着往那道光里扑。
风声灌进耳朵，我听见身后传来傀儡巨像的碎裂声，还有灰袍祭司的尖叫：“你们跑不掉——”
下坠的时间很短，短到我能看清苏晴雪睫毛上的冰碴，能数清她晶化皮肤下那丝血色生机又浓了几分。
当双脚重新触到实地时，冷意顺着鞋底窜上来，冻得我打了个寒颤。
“这是......”我抬头。
头顶的裂缝已经闭合，四周岩壁上爬满冰凰符文，幽蓝的光从石缝里渗出来，把地面照得像铺了层碎钻。
最深处有座石台，被阴影遮得模模糊糊，但能看见石台上有团冷光——像是什么东西被冻在冰里，泛着幽蓝的光。
苏晴雪的头垂在我肩上，呼吸轻得像片雪。
我摸了摸她的脸，冰得惊人，可那丝血色生机还在，像颗小火星，在晶化的皮肤下忽明忽暗。
系统提示音突然响起，这次带了点电流杂音：“检测到冰凰封印核心......建议......”
“嘘。”我轻轻拍了拍她后背。
石台上那团冷光还在招着人，我能听见自己心跳声，和苏晴雪的，叠在一起，像面小鼓。
“我们先看看那是什么。”我低低说，背着她往石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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