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凤凰的尾羽又扫过穹顶，这次“咔嚓”声变成了轰鸣——天枢层那层号称能挡圣境一击的防护穹顶，裂开了蛛网般的纹路。
月光顺着裂缝漏进来，照在冰凤凰眉心苏晴雪的脸上。
她后颈的晶化已经蔓延到耳后，冰晶顺着下颌线往下爬，像根细针正扎进我心脏。
“别用全部血脉！”我吼出声，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印。
之前系统提示过冰凰战体有反噬风险，苏晴雪肯定是为了净化永夜钟里的暗影，把血脉力量催到了极限。
指尖突然发烫，怀里的玉佩在震。
我咬破指尖，金血渗进玉纹里——这是之前血脉共鸣时试过的法子，或许能分担她的压力。
紫光“轰”地炸开。
我眼前闪过二十年前的画面：穿黑风衣的男人站在血池边，怀里抱着个裹着冰凰羽的女婴。
他摘下血色护目镜，露出和苏晴雪如出一辙的冰蓝瞳孔——那是云阙会现任会长！
“原来你才是暗渊首领！”我喉咙发紧。
怪不得他能启动永夜钟的献祭程序，怪不得苏晴雪的血脉会被针对——这老东西早就在等自己女儿的血！
“看看你们的血脉能净化多少暗影！”
阴恻恻的笑声炸响。
赵无极不知道什么时候爬到了永夜钟顶端，他背后的暗影凝成八根触手，每根都裹着腐臭的黑雾，“林川的太古战神血脉，苏晴雪的冰凰涅槃血——多完美的双生祭品！”
那些触手“唰”地缠上我的脚踝。
我手臂上的青铜战纹突然开始扭曲，原本流畅的古篆变成渗血的裂痕，竟在和暗影融合！
系统面板在眼前疯狂闪烁：“检测到战体被暗影同化，建议使用云髓液暂时封闭血脉——”
“闭嘴！”我咬碎后槽牙。
云髓液是之前做任务换的，就剩半瓶，现在用了拿什么救苏晴雪？
玉佩突然发烫，红袖的残魂从玉里飘出来。
她的影子很淡，却强行投射出另一幅画面：穿素色旗袍的女人抱着襁褓，在暗渊通道口把玉佩塞进我怀里，“让战体吞噬暗影，冰凰会...”
话音戛然而止。
冰凤凰突然发出裂帛般的凤鸣，它原本漂亮的尾羽全部倒竖，最中央那根冰翎“咻”地射向我心口！
“小苏你疯了？！”我本能要躲，可对上她眉心的眼睛——那是苏晴雪的眼睛，里面没有疯狂，只有决绝。
冰翎刺穿我胸口的瞬间，我听见暗影核心“咔嚓”一声。
鲜血溅在冰翎上，竟把缠绕的黑雾烧出个窟窿。
永夜钟的青铜内壁突然翻涌，露出一条往下的通道，里面飘着密密麻麻的骸骨，每具骸骨的眉心都有个黑洞。
“系统！血脉共鸣能——”
话没说完，腰间一紧。
苏晴雪的冰晶锁链缠上我，冰凤凰振翅一推，我们像石头般坠入通道。
风灌进耳朵里，我看见通道墙壁上的骸骨在动，它们的黑洞眼窝里泛着幽绿的光，像无数只眼睛在盯着我。
“别看那些眼睛！”苏晴雪的声音混着风声灌进来。
她的冰晶锁链开始融化，露出底下晶化的手腕——原来她早就撑不住了，刚才的攻击是故意引我靠近暗影核心。
系统商城突然“叮”地一声，弹出个血红色图标：“血脉共鸣终极形态：战神·冰凰之躯（可短暂使用圣境力量）。”
我抓着锁链的手紧了紧。
下方越来越亮，隐约能看见一座黑色王座，王座上坐着道影子。
那影子抬手摘下什么——是血色护目镜？
“林川！抓住我！”苏晴雪的声音带着哭腔。
她的冰凰战体开始崩解，晶化从后颈爬到了额头，可她还在用力拽着锁链，像要把最后一丝力量都塞进我身体里。
我咬开云髓液的瓶塞，金血混着灵液涌进锁链。
系统提示音在头顶炸响，青铜战纹和冰凰光羽在我皮肤下交织，疼得我几乎昏过去。
但在彻底昏迷前，我看清了王座上的影子。
他摘下护目镜后，露出的眼睛——和苏晴雪的冰蓝瞳孔，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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