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背着苏晴雪踩过渊墟层的碎石路时，后颈还在冒冷汗。
冰窟里那个阴诡的“墨狐”声音像根细针，扎得太阳穴突突跳。
系统地图在视网膜上闪着红光，老周的铁匠铺藏在黑市最深处——那地方我熟，墙根堆着半人高的废铁，门帘是锈迹斑斑的铁链，白天都挂着“歇业”木牌。
“放我下来。”苏晴雪轻轻推我后背，她的冰系异能不知何时收敛了，发梢还沾着冰渣，“老周的铺子我小时候跟师父来过，他总把好酒埋在煤堆里。”她声音里带着点雀跃，像要去见个老朋友，可指尖还攥着我衣角，泄露了紧张。
铁链门帘“哗啦”一响，我刚迈进去就被呛了口铁锈味。
七十岁的老周蹲在风箱前，灰白头发沾着铁屑，正用锤子敲一块红热的铁块。
火星溅到他手背，烫出一串泡，他跟没知觉似的，抬头时浑浊的眼睛突然亮了：“小川来了？”
我愣住——老周在渊墟层出了名的耳背，平时喊他得用锣敲。
苏晴雪却拽着我凑过去，轻声道：“他能听见战体共鸣的波动。”
老周把锤子往地上一扔，铁砧“当”的一声。
他从围裙口袋里摸出枚铜镜，镜面蒙着层灰，边缘刻着天枢纹：“戴上它。”他粗糙的手指按在我手腕脉门，“你那破战体太扎眼，天枢层的老东西们灵识扫过来，能把你当活靶子。这镜子能把战体感知伪装成鉴定师的灵识波动——像块裹着糖衣的毒药。”
我接过铜镜，掌心一沉。
系统提示音突然炸响，震得耳膜发疼：“叮——检测到SS级任务触发！任务内容：在天枢拍卖会揭露三件伪灵器。任务奖励：天机眼（持续24小时）。任务失败：扣除当前所有任务点数，系统沉睡7天。”
苏晴雪倒抽口冷气：“天枢拍卖会？那是云阙会的面子工程，连圣境大佬都可能来！”她盯着我手里的铜镜，冰凰虚影在她眼底晃了晃，“老周...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老周弯腰往风箱里添煤，火星映得他脸忽明忽暗：“二十年前，有个抱着女婴的女人跪在我铺前。她身上的冰凰战纹，跟你后颈的胎记一模一样。”他突然抬头，浑浊的眼睛里有光，“她塞给我块铁牌，说‘若我死了，这孩子来找你，你就把镜子给能帮她的人’。”
苏晴雪的手猛地抖了下。
我看见她后颈的淡青色胎记，形状果然像只蜷缩的冰凰。
她嘴唇动了动，没说出话，只是攥紧了我袖口。
“拍卖会今晚八点，在天枢层云阙阁。”老周用锤子敲了敲铜镜，“带着小丫头去，那镜子能挡半小时灵识扫描。记住，伪灵器的破绽不在表面——”他压低声音，“在灵脉里。”
我把铜镜收进怀里，系统地图突然跳转，显示出云阙阁的位置。
苏晴雪拽着我往外走，风箱的“呼呼”声在身后渐远。
她走得很急，发梢扫过我手背：“我小时候总问师父，我娘是不是不要我了。现在...现在老周说的那个女人...”
“等拍卖会结束，我们查个清楚。”我握紧她的手，掌心能感觉到她的颤抖，“你不是一个人。”
云阙阁的水晶灯晃得人睁不开眼。
我穿着苏晴雪塞给我的月白色长袍，胸口别着“青铜先生”的鉴定师铜牌——这是红袖提前送来的。
拍卖厅里坐满了天枢层的贵族，男的佩玉，女的戴珠，连空气里都飘着龙涎香。
“各位贵宾。”赵无极踩着红毯上台，银边眼镜反着光，“第一件拍品，乃凝神境大能遗留的‘九霄剑匣’。”他身后的侍女掀开红绸，黑铁剑匣上缠着九道青铜纹，看着古朴庄严。
我摸了摸怀里的铜镜，战体感知顺着皮肤渗出去。
剑匣表面的裂痕突然在我眼里放大——那些龟裂纹路不是自然形成的，是用高阶灵力强行拼接的！
青铜纹路发烫，像块烙铁贴着心口，系统在视网膜上弹出红色标记：“伪灵器（灵力拼接）。”
“起拍价十万灵晶！”赵无极的声音像浸了蜜。
“慢着。”我站起来，故意用沙哑的嗓音，“这剑匣有问题。”
全场安静得能听见针掉地。
苏晴雪坐在我旁边，指尖悄悄勾住我小指——这是她紧张时的习惯。
赵无极推了推眼镜，笑纹里带着刀：“青铜先生有何高见？”
我走到剑匣前，指尖轻轻划过裂痕：“凝神境大能的器物，灵脉该如江河般流畅。可这裂痕里的灵力...”我顿了顿，“像被人用胶水粘起来的破碗。”
底下传来抽气声。
有个穿金丝绣服的胖子拍桌子：“哪来的野鉴定师？”
“不妨让青铜先生验证。”赵无极依然在笑，“若说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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