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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平定长安内乱(上) (1/3)

那团带着冰冷信息的草纸碎屑,如同投入林霄心湖的炽热烙铁,带来灼痛,更带来翻涌的力量。他闭目靠墙,表面静如古井,内里却高速运转,推演着崔琰行动的每一个可能,以及刘癞子落网后可能掀起的滔天巨浪。时间,在刑房方向隐约传来的、越来越清晰压抑的动静中,变得粘稠而充满张力。

**京兆府,刑房。**

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汗味和一种绝望的恐惧气息。墙壁上挂着的各式刑具在跳动的火把光下闪烁着幽冷的寒光。刘癞子被剥去了上衣,五花大绑在刑架上,身上已有几道新鲜的鞭痕,皮开肉绽。他脸上那股在霓裳阁门口装疯卖傻的癫狂早已消失不见,只剩下因疼痛和恐惧而扭曲的苍白,豆大的汗珠混着血水往下淌。

崔琰端坐在主审位,绯色官袍在昏暗中如同一团凝固的血火。他面色冷硬如铁,鹰隼般的目光死死钉在刘癞子脸上,声音不高,却带着千钧重压:

“刘癞子,喜丧帮三当家。本官没空与你绕弯子!那死去的孩童,从何而来?死于何人之手?又是谁指使你,以‘苦主’之名,栽赃陷害霓裳阁柳七郎,污蔑其‘杀人灭口’?说!”最后一个字如同惊雷炸响。

“大…大人…冤枉啊!”刘癞子涕泪横流,声音嘶哑,“小人…小人就是死了儿子…悲愤过头…才…才去霓裳阁讨公道…不是栽赃啊大人!”他眼神闪烁,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冤枉?”崔琰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如同刀锋,“仵作验明,那孩子死于钩吻剧毒,死亡超过三日!你昨日才去霓裳阁闹事,今日便抱尸喊冤?你儿子是昨日被抓,今日身亡?时间对得上吗?嗯?!”他猛地一拍惊堂木!

“啪!”巨响在刑房回荡,震得刘癞子浑身一哆嗦。

“还有!”崔琰拿起一小块用细布包裹的深蓝色丝线碎屑,对着火光,“此物,从死者指甲缝中取出!质地特殊,乃官造贡品级织锦!绝非你等泼皮所能拥有!说!此物从何而来?与死者何干?与指使你之人何干?!”

刘癞子看到那抹深蓝,瞳孔骤然缩成针尖,仿佛见到了最恐怖的东西,身体筛糠般抖了起来,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吐不出,只剩下恐惧到极致的呜咽。

“看来,不用大刑,你是不会招了!”崔琰眼神一厉,正要挥手。

“崔大人。”一个平静得近乎诡异的声音,突然从刑房角落的阴影里传来。

所有人都是一惊!包括崔琰!只见林霄不知何时,竟被一名心腹衙役引着,悄无声息地站在了那里!他依旧戴着镣铐,衣衫单薄,身处这血腥恐怖的刑房,却如同闲庭信步,脸上那份沉静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

“柳七?你…”崔琰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和警惕。他虽与林霄达成某种默契,但让一个待审重犯直接进入刑讯现场,这是大忌!

林霄微微躬身:“大人恕罪。柳七身负不白之冤,心系案情,恳请大人给柳七片刻时间,与这刘癞子…说几句话。”他的姿态放得很低,眼神却坦荡地迎向崔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自信,“或许,能省去大人一番刑具之苦,更快得到真相。”

崔琰看着林霄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又瞥了一眼刑架上抖如筛糠、眼神充满恐惧的刘癞子。他心中权衡利弊:用刑固然直接,但刘癞子若心存死志或背后压力过大,未必能撬开嘴。这柳七…手段诡谲莫测,或许真有奇效?他沉默片刻,最终从鼻子里哼出一个字:“准。”

林霄得到许可,这才缓步走向刑架。他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刑房里异常清晰,每一步都像踩在刘癞子的心尖上。他没有看那些骇人的刑具,目光平静地落在刘癞子那张因恐惧而扭曲的脸上,嘴角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近乎悲悯的弧度。

“刘癞子,”林霄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直接钻入刘癞子的耳膜,仿佛无视了周遭的血腥和崔琰的威压,“我知道你在怕什么。你怕的不是这里的刑具,也不是崔大人的官威。”

他微微俯身,凑近刘癞子耳边,用只有两人才能勉强听清的气音说道:

“你怕的是…‘织造局’三个字。怕的是那位能轻易弄到‘钩吻’、能随手拿出贡品级深蓝织锦、更能让你全家老小悄无声息消失的…‘王管事’。”

刘癞子猛地抬头,眼珠子几乎要瞪出眼眶!那极致的恐惧瞬间冻结了他的表情!他死死盯着林霄,仿佛看到了地狱来的恶鬼!他怎么会知道?他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连“王管事”都知道?!

林霄捕捉到他眼中那瞬间崩溃的防线,继续用那低沉而极具蛊惑力的声音,如同恶魔的低语:

“你以为你咬紧牙关,就能护住家人?就能得到那承诺的泼天富贵?”林霄轻轻摇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怜悯,“你太天真了。从你接下这桩活,抱着那死孩子出现在霓裳阁门口那一刻起,你就已经是一枚弃子。一枚…知道太多、又注定要永远闭嘴的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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