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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风波(七) (1/2)

长安城在微熹的晨光中苏醒,车马粼粼,市声渐起。霓裳阁的三楼,林霄(柳七爷)保持着昨夜僵立的姿势,如同一尊凝固在窗前的剪影,直到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落在他眼底那片深不见底的沉潭里。

**第二天了。**

时间的沙漏无情流淌,每一粒砂砾落下都带着千钧重量。泉州那边杳无音信,长安城内却暗流涌动,新的风暴正悄然酝酿。

林霄缓缓活动了一下因久站而有些僵硬的脖颈,脸上依旧是那份无懈可击的沉稳。他唤来伙计,平静地吩咐准备热水、早点,仿佛只是一个寻常的清晨。当温热的水流拂过脸颊,带走一丝疲惫,他对着铜镜整理衣冠,确保每一丝褶皱都熨帖平整,玉簪束发,一丝不苟。镜中人眼神平静,嘴角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任谁也看不出那平静海面下汹涌的惊涛。

“开门,迎客。”林霄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楼下。

霓裳阁的大门在晨光中再次开启。伙计们强打起精神,努力维持着表面的正常。然而,平静并未持续多久。

一阵刺耳的哭嚎和喧哗声,如同投入平静水面的巨石,陡然在霓裳阁门口炸开!

“黑心柳七!还我儿命来——!”

“天杀的奸商!害死我男人!你不得好死!”

只见昨日那几个在霓裳阁门口举血书闹事的“苦主”,竟去而复返!而且人数更多,气势更凶!领头的是那个抱过“昏迷”小女孩的汉子,此刻他双目赤红,状若疯癫,怀里竟抱着一个……盖着白布的孩童尸体!他身后,几个披麻戴孝的妇人哭得撕心裂肺,捶胸顿足,直指霓裳阁大门!更有一群手持棍棒、面带戾气的闲汉混在人群中,不断煽风点火,高喊着“砸了黑店”、“血债血偿”!

“就是他!柳七郎!用了邪法,害了我儿!”汉子指着刚刚走到门口准备查看情况的林霄,声音凄厉如鬼哭,“昨日被他们霓裳阁的人抓走,严刑逼供!今日……今日就……就没了啊!我的儿啊——!”

那盖着白布的小小尸体,那撕心裂肺的哭嚎,瞬间点燃了围观人群的怒火和恐惧!昨日才洗清的污名,以更恶毒、更血腥的方式,如同瘟疫般再次笼罩下来!这一次,是“杀人灭口”!

“杀人啦!”

“霓裳阁害死人啦!”

“跟他们拼了!”

人群瞬间被点燃,群情激愤!混在其中的闲汉趁机鼓噪,石块、烂菜叶如同雨点般砸向霓裳阁的大门和伙计!几个躲闪不及的伙计瞬间头破血流!

“保护七爷!”管事目眦欲裂,嘶吼着指挥伙计们顶住大门,抄起门闩木棍抵挡。场面瞬间失控,混乱不堪!

柳玉润如同一头发怒的母狮,庞大的身躯轰隆隆从后院冲出来,看到门口惨状和那盖着白布的尸体,细小的眼睛瞬间变得血红!“哪个王八蛋敢在老娘家门口撒野?!找死!”她咆哮着就要冲出去撕碎那些闹事者。

“娘子!回来!”林霄的声音如同惊雷,在混乱中炸响!他一把拉住暴怒的柳玉润,力道之大让柳玉润都踉跄了一下。他眼神冰冷如刀,死死盯着门外那哭嚎的汉子和煽动的闲汉,脸上那份强装的镇定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但并非恐惧,而是……一种洞察阴谋的凛冽!

“杀人灭口?严刑逼供?”林霄的声音穿透喧嚣,带着一种奇异的、令人心悸的冰冷,“好一个栽赃嫁祸!好一个死无对证!”

他猛地指向那盖着白布的尸体,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和愤怒:“诸位街坊邻居!且睁大眼睛看看!这孩童尸体,面色青紫,肢体僵硬,分明是中毒身亡!且死亡时间,绝不止一日!而我霓裳阁昨日才将那几个污蔑构陷之徒扭送官府!何来时间‘严刑逼供’?!何来‘杀人灭口’?!”

他向前一步,无视砸来的杂物,目光如电,直刺那哭嚎的汉子:“你说你儿是昨日被抓,今日身亡?那你告诉我,昨日他被抓时,穿何衣物?身上有何特征?扭送他的是官差还是我柳家私兵?押送去了哪个衙门?哪个牢房?!若有半句虚言,我柳七当场自刎谢罪!”

一连串快如疾风骤雨的质问,精准狠辣!那汉子被问得张口结舌,眼神慌乱,哭声都卡在了喉咙里。他身后的妇人和煽动的闲汉也明显一滞!

“对啊!昨日明明是被官差带走的!”

“那孩子……看着确实不像刚死的……”

“中毒?谁下的毒?”

人群的愤怒如同被戳破的气球,瞬间泄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惊疑和议论。林霄这有理有据、气势逼人的质问,如同定海神针,暂时稳住了混乱的局面。

然而,就在这短暂的僵持中——

“呜——呜——呜——!”

一阵急促而威严的号角声由远及近!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和兵甲碰撞的铿锵之声!

一队盔明甲亮、手持长戟的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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