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弘翊露出一丝苦笑。
他感觉这个位置似乎真有一种吸引人的魔力。
太和殿内点着檀香,气氛庄重肃穆。
龙椅摆放在至高无上的位置,被阳光照得金光刺眼。
萧弘翊眯了眯眼睛。
他想起了前世记忆里那些结局悲惨的太子:刘据被迫自杀、李承乾被囚禁而死、胤礽被废立两次最终死于监禁……这些人的形象在他脑中依次浮现。
那些曾经身处皇权边缘的人,最终都没能逃过悲惨的结局。
这些记忆清晰地提醒他,太子这个位置本身就是一个危险的权力中心。
算了,反正也轮不到自己坐,何必多想?
“陛下驾到——!”太监李忠贤的声音响起,略显沙哑。
穿着明黄龙袍的景惠帝在众人的注视下,走上御台,坐到九龙宝座上。
群臣跪拜,高呼万岁,行三跪九叩的大礼。
行礼完毕,朝会按流程开始。
萧弘翊坐在景惠帝下首的紫檀木绣墩上。
晨光从高窗斜射进来,照在他杏黄色的太子袍服和御座上明黄色的龙袍上,使两者都显得光亮。
萧弘翊听着各部官员的奏报,心思已经飘走,想着下朝后东宫小厨房做的新点心。
他快要睡着时,一个声音猛地打断了他的思绪。
“陛下!臣监察御史张正有本要奏!”
来了!
萧弘翊心里很平静,甚至有点想笑。
原主留下的麻烦,终究要面对。
他看到大学士陈世倌的嘴角好像动了一下。
景惠帝神情淡然,似乎早知道有事:“何事?”
张正用力吸了口气,大声说,字音清晰:“陛下!顺天府乡试舞弊案,陛下已下旨彻查,但昨日,关键人犯、前顺天府乡试主考官叶成龙,死在了大理寺的监狱里!”
这话一出,殿内瞬间非常安静。
许多目光,明里暗里,一齐投向坐在御台下方的萧弘翊。
叶成龙是谁?他是太子从前的老师!
是东宫的旧人!
张正接着说:“调查发现,有人曾以每人五千两白银的价格,出售乡试功名,交钱的人全都考中了!收钱的人,证据指向内务府管事太监陈禄!陈禄和叶成龙平常没有深交,怎么会合谋?这是第一个疑点!”
“第二,大理寺监狱看守严密,叶成龙身为重要犯人,却在彻查关键时刻死亡,死因不明!多种情况表明,此案背后,可能有更大主谋,想通过杀人来灭口,掩盖真相!”
虽然没有直接点名,但“东宫旧人”“内务府管事太监”、“杀人灭口”……这些词组合起来,矛头清晰地指向了萧弘翊!
大皇子萧昭桓站在勋贵前列,嘴角忍不住上扬。
他看着御台下那个穿着杏黄色袍子的身影,心里很痛快:凭什么你能坐着?这次看你怎么办!
景惠帝仍然沉默,眼神深邃,无人能看出他在想什么。
“陛下!”一名中年御史立刻站出来反驳,“臣认为张正夸大其词!叶成龙与陈禄勾结舞弊,证据确凿!叶成龙因害怕而自杀,有什么奇怪?张正依据猜测诬陷他人,请陛下治他胡乱说话的罪!”
这人目光锐利,是太子外公、大学士孙文博一派的人。
孙文博站在文臣首位,看着地面,像没事人一样,但衣袖里的手已握成了拳。
萧弘翊瞥了他一眼,心想:这人真会装。
不过无所谓,这局面太难了,他前世就是个小医生,不想掺和政治,认输躺平最省事。
“陛下!”又一名御史站出来,声音平稳,“臣支持张御史!叶成龙是清流文臣,向来正直,如果不是被迫或另有图谋,怎么会毁掉自己的名声,跟太监勾结?臣担心他并非自愿合谋,而是被逼的!他在大理寺的死,更像是为了掩盖!”
这“身不由己”“欲盖弥彰”,指向东宫的意思比张正的话更明显!
萧弘翊听着这三人类似唱双簧的“辩论”,心里冷笑:配合得真好,这是要坐实我是“幕后主使”。
这套手法靠的就是多人指责的效果。
“科举舞弊,损害国家根本!杀人灭口,骇人听闻!臣恳请陛下,彻查到底,揪出主谋,正国法,安天下读书人之心!”张正跪倒,高举奏本,声音很大。
“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
很快,二十多名官员跪倒一片,其中有多位六部侍郎级别的重臣。
无形的压力非常沉重地压向御台下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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