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玄喉结动了动，洛天辰按在他天灵盖上的灵力刚退去，识海里还残留着一丝冷冽的震颤。
那道无形屏障是系统空间自带的防御，连他自己都摸不清深浅——父母失踪前留下的传承，系统空间里那尊虚影，此刻都随着洛天辰的审视在他心底翻涌。
林玄。洛天辰重新坐回玄玉宝座，目光扫过他腰间的紫云峰令牌，声音像浸了寒潭水，你出身卑微，却能在短时间内突破灵武境，还能拿出如此神异灵泉。
说吧，你的真正来历是什么？
林玄耳尖微微发烫。
他早料到掌门会追问，可当这问题真砸下来时，心跳还是快了半拍。
妹妹林霜病床上的笑脸在眼前晃了晃，他垂眸盯着自己青衫上洗得发白的褶皱，喉间滚出几分青涩的无措：回掌门，晚辈并无隐瞒，只是运气使然，偶得奇遇罢了。
话出口的瞬间，他指甲轻轻掐进掌心。
系统空间的秘密是他和小霜的命门，绝不能暴露。
前几日在藏书阁后巷捡到的破玉瓶，里面残留的灵泉被他说成山涧野泉，可掌门显然不信——能让林霜濒死的寒毒退去三成的东西，怎会是普通山泉水？
洛天辰指节叩了叩宝座扶手。
檀香混着他身上若有若无的玄铁气息涌过来，林玄忽然想起小时候见过的玄铁剑，寒光裹着杀意，和此刻的压迫感如出一辙。运气？掌门突然抬手，一道青色真气如游龙窜出，直取林玄胸口。
林玄瞳孔骤缩。
这招看似随意，实则封死了他左右闪避的路——是试他的根基。
他下意识要运转系统签到得来的《万象步》残篇，可刚提气就猛咬舌尖：若暴露太强的功法，反而更可疑！
喉间泛起血腥气，他强行压下《万象步》的运转，改用藏书阁杂役时偷学的基础吐纳法，让灵气在体内缓慢流转。
青色真气撞上来的瞬间，他踉跄退了半步，后背重重撞在丹墀的汉白玉柱上，额角渗出细汗。
洛天辰眯起眼。
刚才那道真气里裹着他三成灵力，寻常灵武境三重的弟子早该被震飞，可这小子竟生生受住了，只退半步？
更蹊跷的是，他体内灵气流转的轨迹...像是刻意收敛过的。
起来。洛天辰挥了挥手，语气稍缓，你救了轻舞轻歌姐妹，又治好了林霜的寒毒，青玄宗不会亏待有功之臣。
但...他目光陡然锋利，若有什么不该藏的秘密，尽早说清。
林玄撑着石柱站直，后背的冷汗浸透了青衫。
他能感觉到洛天辰的目光像两把钩子，要把他里里外外剖个干净。晚辈对宗门绝无二心。他低头行礼，发顶的木簪微微晃动，小霜还等着我带她去看后山的桃花，我不会做让她伤心的事。
洛天辰盯着他发顶，忽然笑了。
那笑极淡，像雪落在寒潭里：三日后的内门考核，你代表紫云峰出战。他指了指案上的青铜鹤嘴炉，下去吧，让传讯弟子带你去领考核令牌。
林玄退到殿门口时，听见身后传来玉佩轻响。
他回头，正撞进洛天辰似笑非笑的眼神里——那眼神让他想起系统空间里那尊虚影，明明从未谋面，却像被看透了三分。
吱呀——
掌门殿的朱漆大门在身后合拢，林玄摸了摸腰间的紫云峰令牌，触手一片冰凉。
晨雾不知何时散了，阳光透过飞檐在青石板上投下金斑，他却觉得后颈发凉。
白影——系统空间里那柄半透明的小剑，此刻在他识海里轻轻震颤，像在示警。
林公子。
传讯弟子的声音惊得他一抖。
那弟子抱着个檀木盒站在廊下，盒盖雕着青玄宗的玄鸟纹：这是考核令牌，内含定位符，考核时若遇危险捏碎即可。
林玄接过木盒，指尖触到盒底的凸起——是枚刻着玄字的青铜符。
他道了谢，刚要转身，白影的震颤突然加剧，像被什么烫到了似的。
他脚步一顿，余光瞥见转角处闪过一道灰影，腰间的青玉牌在阳光下晃了晃——是藏书阁执事赵元！
赵元的暗室在藏书阁最底层。
霉味混着烧炭的焦糊味钻进鼻腔，秦浩捏着茶盏的手青筋暴起：赵执事，你确定那引魔香能让林玄失控？
秦少放心。赵元往炭盆里添了块黑炭，火星噼啪炸开，映得他三角眼发亮，这香是我花大价钱从黑市买的，掺了十三种邪修的本命精元。
林玄只要吸上半柱香，灵力就会乱冲乱撞，到时他在考核场上走火入魔，就算掌门想保他，其他长老也不会答应。
秦浩冷笑一声，茶盏在石桌上磕出个白印：那小子不过是个杂役，凭什么能拿紫云峰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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