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长谈,姑姑沈芳脑部的情况比她预想的更糟,旧伤叠加新创,如同埋藏的炸弹。她必须争分夺秒。
手机在掌心震动,屏幕上是林木发来的加密信息:「师姐,霍辛年已醒,按方处理,恢复期需静养。另:易崽在霍家……有点‘活泼’。」后面跟着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
沈悦指尖划过屏幕,回复简洁:「收到,护好他。」
三天之期,转瞬即至。
沈家别墅那扇曾象征富贵荣华的雕花大门,此刻在沈悦眼中,只余下贪婪腐朽的气息。她身后站着三名西装革履、神情肃穆的律师,以及一队训练有素、面无表情的安保人员。无形的压力弥漫开来。
门铃被按响,如同丧钟。
门内,赵丽的尖叫声刺破空气:“谁啊!催命啊!”门被猛地拉开,赵丽那张因愤怒和长期算计而刻薄的脸在看清门外阵仗的瞬间,血色尽褪,扭曲成惊惧的惨白。
沈悦一步踏入,高跟鞋敲击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而冰冷的回响。她甚至没看赵丽一眼,目光直接锁定客厅沙发上强作镇定的沈川。
“三天到了,叔叔。”沈悦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整个空间,带着冻结一切的寒意,“看来,你们选择让我‘请’你们走。”
“沈悦!你……你这是私闯民宅!抢劫!我要报警!”沈川猛地站起,色厉内荏地咆哮,手指哆嗦地指着她,又指向那些安保,“滚!都给我滚出去!”
沈悦唇角勾起一抹毫无温度的弧度,眼神锐利如刀:“报警?需要我帮你拨110吗?正好让警察看看,是谁非法侵占他人财产多年。”她身后的首席律师适时上前一步,沉稳地打开公文包,将一叠厚厚的文件“啪”地一声拍在沈川面前的茶几上。房产证上沈悦的名字清晰刺目,旁边是盖着鲜红印章的法院强制执行令。
“沈先生,赵女士,”律师的声音毫无波澜,如同宣读判决,“根据生效法律文书,这栋房产及其附属物品的所有权,明确归属沈悦小姐。你们非法占有他人财产的行为已构成侵权。限你们一小时内,携带个人物品离开。否则,我们将依法强制执行。”
“放屁!这房子是我们的!公司也是我们的!你休想拿走!”赵丽彻底疯了,哭嚎着扑上来,长长的指甲直抓沈悦的脸,“贱人!你怎么不去死!五年前就该烧死你!”
安保人员反应迅捷,如同两堵移动的墙,瞬间隔开了撒泼的赵丽。她扑了个空,重心不稳地摔倒在地,精心打理的头发散乱如疯妇,昂贵的丝绸睡衣沾满灰尘,毫无形象地捶地哭骂:“没天理啊!强盗啊!沈家的列祖列宗睁眼看看啊!”
沈川看着这一切,身体晃了晃,像被抽掉了脊梁骨,颓然跌坐回沙发,脸色灰败如纸。他精心维持了五年的富贵幻梦,被沈悦轻描淡写的一击,彻底戳得粉碎。
安保人员雷厉风行。一个个属于沈川夫妇的行李箱被面无表情地拎出房间,粗暴地扔在门外的草坪上。赵丽珍藏的珠宝首饰盒被不小心碰翻,珍珠项链、钻石戒指滚落一地,在阳光下闪烁着刺眼而讽刺的光芒。邻居的窗户后,影影绰绰地晃动着窥探的人影和压抑的议论声。
沈川瘫在沙发里,眼神空洞。赵丽被安保牢牢制住,一小时后,别墅恢复死寂,只剩下满地狼藉,无声地控诉着刚才的混乱与狼狈。
沈悦站在空旷、重新变得熟悉又陌生的大厅中央,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照亮空气中飞舞的微尘。她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这里,终于回来了。
但这只是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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