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略特注意到了那个声音,她循声而去,顺着车厢依次寻找声音传来的方向。
啪嗒!
一声清脆的声响从她脚下传来,那像是踩在了水洼之中飞溅起水的感觉。
但不等艾略特去看,仅仅凭着空气中飘来的味道,她已经知道那是什么了。
血液的味道。
艾略特依旧听不到任何其他的声响,她俯身看向脚下,在微弱的夜色中,她看见了一道猩红的血迹。
那血迹分布得十分不均衡,断断续续地在走廊中延伸着。
但是整体的路线是从另一头的车厢延伸到她旁边的包厢中去。
血迹时不时会断掉,同时又在不同地方有所淤积,就像她脚下所踩得那个地方一样。
所以这条血迹看起来并不像是人为的拖拽所招致,更像是流血的人自身爬行所招致的结果。
血迹进入了她身旁的包厢,门也是虚掩着的。
艾略特侧过身去靠着包厢旁边的内壁上,一手打开门,然后移身侧目看向包厢的内部。
一个穿着正装的人面部朝下地躺倒在那里。
从他失血的程度来看,那是具尸体。
艾略特过去摸了一下那人的颈部,他已经失去了脉搏,体温也低到近乎冰冷的程度。
只有他冰冷的血液一滴接着一滴,缓慢地从尸体流出,又落在木质地板上。
他是怎么死的?
艾略特为了防止暴露,主动没有携带照明用具,凭着夜色和自己的夜视能力查看四周。
她思考着这个问题,但尸体已经给了她答案。
一阵令人作呕的恶臭从尸体传来。那阵酸腐的气息随着一阵钻进火车的夜风传到了艾略特的鼻子里,令她差点昏厥过去。
她捂着嘴,强忍着呕吐的欲望。
但再向下看去时,她连呕吐的欲望都所剩无几,取而代之是极端的震撼和恐惧。
她找不到那个人的腿。
四处流淌的血液所织造的血泊中,是被拦腰斩断,仅剩上半身的尸体。
如同食人的蚁群一样,吞噬心智的恐惧像洪水一般爬上她的脊背,让人近乎为此窒息,艾略特感到自己的肺都在战栗。
车窗外的月亮终于从云层中爬出,漆黑的夜色此时稍微明朗了一些。
凭着苍白无力的月光,艾略特这才发现,那个一直坐在那里的人。
随着一阵锁链的晃动声,那人如同冰冷的机械一般抬起头。
那身黑袍随着呼啸而来的狂风飞舞起来,翻飞的斗篷间,是一身同样漆黑,连月光都能吞噬得所称无几的铠甲。
他抬起一直垂着的手臂,艾略特看见一把沾着鲜血的厚重斧子,连带着一串血一般锈迹斑斑的铁链。
他的腰边还别着一把长剑。
他一把将手中的斧子驻在地上,轻易地砸烂了那半幅尸体,随后站了起来。
“撒克逊……”
艾略特意识到那是什么。但那种无形的压迫感几乎让她无法动弹。
五分钟前,另一边的二等座车厢。
奥斯蒙冲进阿芙拉的包厢中,一把推醒了躺在床上的阿芙拉。
“阿芙拉!”他喊道。
阿芙拉翻了个身,方才奥斯蒙的那一推差点让她碰坏了鼻子。
但她没有生气,只是慢慢地做起身来,将毯子掀在一边。
阿芙拉还穿着白天的衣服,看着奥斯蒙,她忍不住又开了个玩笑。
“怎么,没有看见佳丽的睡衣让你觉得遗憾么?抱歉,我可是警惕着的呢!”
奥斯蒙沉着脸,没有回应这个没有意义的问题:
“潮汐弦出现了,有什么东西靠近了这辆列车。”
阿芙拉扶着额头,脸上自然没什么好神情,她掏出了口袋中的怀表。
怀表上的指针全部在疯狂跳跃着,甚至整个表都不住地战栗了起来。
“暴潮现象……”
阿芙拉脸上那挥之不去的笑意也所剩无几,她用拇指按着自己的太阳穴,确认自己没有陷入到幻觉之中。
“神渊力突破正常平衡,决堤一般地出现才会引发的现象,‘梅瑟裂弦’出现了!”
阿芙拉咬着牙。又说道:
“怪不得今晚我噩梦连连,上次见到这种现象还是阿波克斯事件,那可是连帝都都能感知到的现象,当时我看见我的怀表抽风一样地转起来的时候还以为它坏了,但现在看来,我们真的遇上了……”
“我们要怎么办?要采取什么措施么?”
奥斯蒙问道。
“那是什么?”
阿芙拉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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