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往巴隆的列车缓慢地驶进那不拉的车站。
蒸汽机车的白雾飘浮在铁道上方。
远方港口汽轮的轰鸣和火车的鸣笛交相辉映。
机械交通工具所产生的白色大雾,在湿润无风的那不拉上空缓慢流动。
雾城之号由此而来。
在车站弥漫的白色蒸汽中,快步穿行过两缕纤影。
没人注意到她们,在罗曼海湾的沿海城市盛产美丽的女人。这样的风景也比比皆是。
她们就这样穿过了人群,前往准备登上待发的列车月台。
两名女子穿的衣服都富有沿海城市的特色,衬裙上穿着罩衣。
她们并没有穿那些被人们鼓吹的裙撑,反而穿着十分自然的喇叭状长裙。
曼妙之姿如若游蛇,在如同飘雾的罩纱下若隐若现。
走在前面的那位穿着黑色的棉质衬里,看样子她似乎穿过束腰,绷紧的腰凸显着异常曼妙的曲线。
在玛丽瑞塔,也只有稍有地位和资本的女士才会使用这种为了外貌而折煞身体的穿衣方式来塑造身体。
那种属于整个人亭亭玉立,来自科尔塞特式的严肃教育。
这种曾在玛丽瑞塔风行数百年的贵族教育,所带来的是形体上的尊贵,以及如同行走S字符般的奥妙。
那是魅惑和端庄的共存,也是女性的最为执着的追求。
令人艳羡的同时,又会使人心生一丝嫉妒和恐惧。
那位女士外面罩着的是件紫色罩纱,紫黑的色调犹如沉郁的紫罗兰花。
而她身后的那位,则是从里到外的一身纯白。
为了防尘,保护里面那层衣服不被扬尘沾污,她们穿着的那层罩纱设计成可以拆卸的样式。
所以穿在外面并不完全贴实牢靠,这让这层罩纱只要有几分风吹草动,便会跟着微微浮动起来,好似一层浮云惹在身上。
她们上衣披着件防寒的坎肩,用来预防夜间的寒冷。
领头的那位就是埃玛尔,她提着自己的一只颜色调几乎融入到她的裙表的小小的手袋,里面大概装的些是小饰品,钱币,以及化妆品。
她戴着只小型礼帽,帽身用一条紫色的丝质带子缠绕装饰着。
埃玛尔的衣服上有不少柔顺美妙的暗色蕾丝,包括她的手套。
但她还是放弃了带蕾丝边的遮阳小伞,换了一把可以用来避雨的紫色尼龙伞带在身边。
不过跟在后面的艾略特穿得并不那么讲究,在穿着的目的上,她和埃玛尔大同小异。
只不过,艾略特并没有去过分思量衣着搭配,她十分直截了当地穿了整整一身的白。
从罩纱到衬里,从她的阔边女帽到长手套,一律是云般的纯白。
这让埃玛尔不得不几度回头,在蒸汽中辨认艾略特是不是还跟在自己身后。
“别那么慌张,埃玛尔,我可不会走丢。”
艾略特看着三步一回头的埃玛尔,有些无奈地说。
“那不拉这里我还是比较熟悉的,毕竟嘛,都来第三次了。”
“是吗,那就好。”
埃玛尔浅浅地回答道,便回过头去安心赶路。
她们互相搀扶着上了火车,那不拉车站的月台看来并不是为这些闲宜的游人准备的。
高耸的火车车门和月台差了足足有一整截。
旅客用来登上火车却只是晃晃悠悠,锈迹斑斑的小梯。
埃玛尔显得左右为难,她拽着裙子,无从下脚,因为拿着手包和雨伞,她没有手来搭扶栏杆,也不知道怎么使力上去。
艾略只得先上了车,再把埃玛尔搀扶着拉上来。
她一个大踏步像股风一样上了车,回身伸出手给埃玛尔,这令后者觉得有些略微尴尬。
不过埃玛尔只觉得右手一阵冰凉便被拉了上去。
正当埃玛尔觉得奇怪时,她们已经走到了自己的座位旁。
她们继续忙活起来,埃玛尔拉开窗帘,打开窗子,外面消散的蒸汽混着尘土和煤渣的气息飘了进来。
她把头探出去,呼喊着自家女仆的名字。
艾略特此时压着帽檐,遮挡着阳光和过往来人的视线,她并不想让谁看见自己。
埃玛尔家那位有些笨拙的女仆从窗口将行李递进来,艾略特这才又帮忙将那几件厚重的行李放上行李架上。
过道里常有旅客走过,由于艾略特还戴着她那巨大帽檐的帽子,没有人看见她的样子。
不过看着一位美丽的芊芊少女随性地拿起一只看起来不轻的箱子塞到行李柜里,不少人还是忍不住侧目而视。
“你瞧那些人的眼神,一个个都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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