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卡伦又说:
“不过,我更奇怪的是,在火车上蹦来蹦去,和那群不像人样的古代骑士刀剑来往,或是在阿波克斯的大桥上,跟着皇女作战。这些都无法搅扰你的睡眠,现在却被只小小的夜莺变调的歌声所烦扰。我总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艾略特觉得也是,那也许不是夜莺的问题,让她失眠的,也许是同夜莺有不少相似之处的事情,只不过艾略特把疑虑和怨气宣泄错了地方罢了。
她望着窗外,一手拿起了片切好的面包,送进了嘴里,却差点被咯掉了半边牙齿,艾略特的牙床被这片坚如磐石的面包片震得生疼,她将这片硬邦邦的东西无助从嘴里拿了出来,“邦!”得一声掷在桌子上。
卡伦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艾略特吓得呼吸有点紊乱,她慌忙用左手拿起一旁的瓷杯,转眼一看里面剩下的半杯牛奶上也浮动着冰渣,不过几秒,里面的牛奶便被冻成了白色的大理石砖般的坚冰。
一缕寒流从艾略特左袖口汩汩地涌出,艾略特的左臂开始掉落着冰屑。每扭动一下手指,就开始传来坚硬物质相互摩擦所发出嘎吱声响。
“我想并不是睡眠不足,或是早餐的问题。”卡伦吸了口冷气。
“当然不是。”艾略特摇了摇头,叹口气:“没想到,这么快就犯起毛病了。看来早饭得提早结束,否则修复好之前,我怕是半点暖和的东西都吃不成了。”
卡伦看了一眼艾略特的手臂,然后她站起身来,走回了屋内,接着艾略特听到一阵金属工具相互碰撞的声音。随后,卡伦便戴着一双厚实的棉手套,提着个箱子回到了桌前。
她将餐具收起来,一手揪住艾略特的左臂,一手捏着一只镊子,小心翼翼地夹起一块块冰渣和碎屑,然后丢在放在一旁的铁盘里。她戴着只厚实而笨重,并且和季节颇为不符的棉质手套。她的双手凭借着这层保护在寒气中穿梭往来,麻利地处理着艾略特的手臂。
为了不给卡伦添乱子,艾略特能做的只有静静地将手放在那里,或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卡伦聊几句无关紧要的话。
虽然在这寒气中,但卡伦的额头还是泌出了点点的汗珠。
“要不要休息一下?”见此,艾略特小声关切地问道。
卡伦头也不抬地说道:“怎么了,手举得酸痛了么?”
“当然不是,只是看起来你有些累的样子。”
“比起那个存在的风险,这算不了什么。”卡伦皱了皱眉,不让汗水流到眼睛里。“倒是你要是再好好控制下神渊力,掌控你的寒气的温度和范围,让我享受一丝舒适宜人的清凉的话,至少我也不会在堆冰渣子里累得满头大汗。”
艾略特笑着摇摇头:“那样会感冒的吧。”
“所以要我说是要掌控,而不是单纯的使用啊!”卡伦咕哝着。
这让艾略特想起前几年刚来到赫里时,炎热让她们度过了一个不怎么舒适的夏天,高温让这两个外地来的女孩们有些无所适从。虽然按理来说,赫里的夏天算不上真正的炎热——至少比起赫里山脉后的南艾登莱斯平原或是西北方格罗的夏季,再者就是往南方的地区,那里的温度说是蒸腾也不为过,甚至连四季的概念都消失了,单纯地分为旱季和雨季,但总归少不了酷暑式的温度。
相较别的地方,赫里的温度对玛丽瑞塔人来说,简直是宜人心脾。但就是这样,也差点让当初的二人产生了搬家的念头,当初艾略特还尝试把一只放满自己偷偷制造的冰块的箱子当作睡觉的床铺,还好这个愚蠢的行为被卡伦及时制止了。
不过后来卡伦又发现艾略特制造的这个箱子用来保存食物倒是个不错的选择,并且一度占为己有,并且让艾略特补充冰块,还好当时的艾略特并没有不满,她早已对这个差点成为自己棺材的箱子失去兴趣,反而将注意力转向“其他的地方”。
艾略特想着这栋房子里过去那些有些可笑的往事,脸上不禁浮起了一丝回忆的笑容,卡伦见艾略特那忍俊不禁的样子,正要说些什么,但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她刚酝酿好的话。
“请问艾略特是否在家?”来的人是埃玛尔,她站在门前,用一种巧妙的声调问道,既不显得吵闹,也恰好能让屋中的人听个一清二楚。
埃玛尔穿着件崭新的长裙,手中拿着把雨伞,身旁没有别人。
虽然她不大喜欢跟从风潮,整天拿着把带着花边的遮阳伞撑在肩上,但她还是准备了把雨伞,为的是防止自己重蹈覆辙前天暴雨中的狼狈模样。
埃玛尔静静地在屋外等着,屋子里的两人却一时进退两难起来。
“听声音是埃玛尔。”卡伦朝门那边看了看。“要不要请他进来?但现在有些不怎么合适。”
卡伦把头扭了过来,继续夹起一块碎裂的冰块,然后拿起一把刮刀,在艾略特的手臂上工作起来,被刮下冰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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