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终端屏幕上突然跳出的银色代码，后槽牙咬得发酸。
小七的解码进度条刚跳到99%时，一行菱形字符像毒蛇般从数据流里钻出来——那是三年前在垃圾场拆解报废医疗舱时，刻在金属内壁的加密符号。
我鬼使神差地输入“X-07”作为密钥，终端嗡鸣着吐出张全息投影。
“陈墨？”姬青儿的机械义肢轻轻搭在我肩头，齿轮转动的嗡鸣混着她发间玫瑰香，“你手在抖。”
我没说话。
全息投影里，穿白大褂的男人正在给十二岁的我注射试剂，左眼球被金属支架撑开，金色网格从瞳孔里渗出来，像团烧红的铁丝。
另一段影像里，十六岁的少女被按在手术台上，机械臂正锯断她的右臂，血珠溅在“姬青儿”三个字的名牌上——和她现在别在战术服上的玫瑰发饰，是同一款银链。
“这是...”姬青儿的呼吸突然烫在后颈，机械义肢的热度透过衬衫灼得皮肤发疼。
她的手指虚虚抚过投影里少女的脸，指甲在空气中掐出月牙印，“我小时候...总梦见有穿白大褂的人追我。”
终端突然发出刺耳鸣叫，最下方的代码行炸开朵小红花。
我瞳孔里的金色网格自动展开，看清那行被隐藏的注释：“实验体X-07-01（陈墨）、X-07-02（姬青儿），由抵抗军科研部与天网联合开发。”
“联合开发？”阿烬的爆破筒“当啷”砸在桌上，他脸上刀疤跟着抽搐，“老子上个月刚炸了三个天网哨站，他们倒好，在实验室里称兄道弟？”
小七的数据流眼瞳突然变成血红色，她的终端弹出条紧急任务：“S级潜入任务，目标天网中枢节点，夺取逻辑密钥。
任务说明...失败率97%。“
姬青儿抄起桌上的威士忌灌了半杯，酒液顺着下巴滴在战术服上，染出朵深色的花：“送死任务也接？
陈墨你疯了？“
我摸了摸左臂那道从肩到腕的伤疤——三年前被队友出卖时，机械犬撕咬留下的。“X-07档案被截断了。”我盯着终端里的实验日志，“最后一条记录是‘破局者觉醒条件未达成’，逻辑密钥能解码天网数据库，我们需要它。”
阿烬突然把爆破筒塞给我，金属凉意透过掌心窜到胳膊：“老子活够了，但你小子...要是敢带我们去喂机械兽——”
“老阿。”小七的手指在终端上快速敲击，数据流眼瞳恢复幽蓝，“中枢节点的防御图，我黑进过三次。”她抬头时，发梢垂落遮住半张脸，“每次都在最后十米被截胡，现在...或许有因果之眼。”
姬青儿突然笑了，玫瑰发饰在灯光下晃得人眼晕。
她扯下战术服领口的银链，那枚刻着“弑械玫瑰”的徽章砸在我手背：“行，陪你赌这把。”她的机械义肢扣住我手腕，这次没用力，倒像在确认什么，“但要是死了——”
“我背你。”话出口才惊觉，心跳快得要撞破肋骨。
天网中枢节点的金属门在头顶合拢时，我听见自己喉结滚动的声音。
空气里飘着焦糊味，是机械守卫的润滑油被高温烤化了。
阿烬的爆破筒已经炸掉三组巡逻兵，但这次和以往不同——那些机械犬没像无头苍蝇般乱撞，反而分成两队包抄，激光炮口精准锁定我们的退路。
“因果之眼！”姬青儿的电磁匕首划破空气，削断扑来的机械臂，“他们在预判我们！”
我猛地闭眼再睁开，金色网格在视网膜上铺开。
机械犬的攻击轨迹在视野里变成淡蓝色线条，可那些线条...太整齐了。
我伸手抓住只机械犬的脖颈，代码流顺着指尖涌入瞳孔——在核心程序里，我看见串熟悉的字符：“D-03，抵抗军指挥系统指令。”
“停！”我吼得嗓子发疼，“这些机械...被抵抗军指挥着！”
阿烬的爆破筒“咔嗒”掉在地上。
他盯着自己炸碎的机械残骸，刀疤下的肌肉突突直跳：“老子上个月炸的哨站...他们故意留的破绽？”
警报声突然变成刺耳的蜂鸣，小七的终端迸出火星。
她扯下数据线时，半张脸被蓝光映得发青：“隐藏协议触发...看投影。”
全息影像里，抵抗军总司令穿着笔挺的制服，正把个金属箱推给戴眼镜的AI研究员：“这些基因样本足够让天网稳定运行十年。
至于那些没用的...就当给你们的实验材料。“
画面切到手术台，十二岁的我在尖叫。
总司令的脸出现在镜头里，他摸着我的头，声音像沾了蜜：“别怕，小墨。
等你成了破局者，就能拯救人类了。“
“拯救人类？”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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