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
高文州的声音陡然压低,带着令人寒毛倒竖的颤意:“里屋那盏豁了口的油灯正燃着,灯芯结着豆大的灯花,光刚好落在堂屋那张靠背竹椅上。项素梅就那么直挺挺坐着,蓝布衫前襟浸着深褐血渍,本该是眼睛的地方空出两个黑洞,洞口边缘还凝着半干的血痂,黑黢黢的窟窿里甚至能看见后槽的骨头。”
“最瘆人的是,她脖颈僵着,整个上半身都冲着门口,那两个空洞的眼窝就那么直勾勾‘盯’着推门而入的王婆子,仿佛早就等着她似的。上了年纪的王婆子当场就被吓得腿肚子抽筋,竹篮‘哐当’砸在门槛上,青瓜更是滚得满地都是。”
“她后来说,当时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窜天灵盖,魂儿都要被那黑洞洞的眼窝吸走了。也不知哪来的力气,连滚带爬地往后退,踉跄着跑出院子,边跑边用尽全力喊‘死人了’,嗓子都喊劈了,这才将众人给吸引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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