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裴家的车马。”
又是那人在一片众说纷纭中给出了答案:“车上插的那面旗上有裴氏独有的卷云麒麟纹,车轮包了熟牛皮,那可是西域传来的手艺,普通的小民可用不起这工艺。”
此话一出,又引来一堆人的起哄:“哟——!这位万事通倒是说说,这马车里坐的是裴家的哪位啊?”
“哎呦!还裴家哪位!就算人家说了,咱们谁能知道呢?”
“那我还就要说了!”那人像是被激怒了一般,腾地一下子站了起来,将酒壶里的酒一饮而尽:“马车里坐着的就是刚上任的大理寺少卿裴凌轩!”
说罢!
他便摇摇摆摆地就从小摊上离开,身影逐渐远去,似乎并不在意身后人对他的评价,不过看方向似乎是在追寻裴家的马车而去。
就在他走没多久,沈薇与就看见她身旁那个斗笠男朝旁边那对小夫妻看了一眼,那对小夫妻竟然立刻起身跟上了那人的脚步。
沈微与这才悠悠得反应过来,她似乎误入了什么局。
沈微与是什么人呢?那是水清都恨不得上去搅两把的人,碰到这种情况她自然想添一把火。
况且她现在只担心这火不够旺到千机阁的人注意到她们姐妹的存在!
“裴凌轩?裴凌轩!”沈微与在内心喃喃地念着那人留下的名字,丝毫没意识到自己已经下意识地喊了出来:“我想起来了!这个裴凌轩是谁了!”
“哦?”她身旁戴着斗笠的男子听到她这话轻笑一声:“你认识他?”
“他不认识我!但我对他熟熟的!”沈微与拍着胸脯说道:“他可是我话本子里的常客!常言道他是个冷面阎王,凶狠无比,断案时只要一个眼神,堂下的人便会两股战战,乖乖说出实情。”
他似乎来了兴趣,撑起头,眼眸含笑地看向沈微与:“他…这么厉害吗?”
“可不止!”沈微与冲着他眨了眨眼睛,总觉得面前这个男子有几分面熟,似乎在那里见过,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让她忍不住就想跟他亲近,什么乱七八糟的胡话都说得出口:“最精彩的还是他那种反差!”
“什么反差?”裴凌轩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说他,来了几分兴致。
眼前的姑娘,一身黑色短衫,穿着蓝白相间的灯笼裤,腰间系着一根红麻绳,垂坠着两个核桃大的铃铛,一头乌黑的秀发只用一根红丝绸挽成一个髻。身上还斜挎着一只形制怪异的单面鼓,绑在后背,一看装扮便知道她不是京都人,说话的口音中带着点黔中道的音色。
一双眼睛像是黑葡萄一般滴溜溜地在眼中打转,似乎转上一圈就有个整蛊人的办法从她脑海中蹦出。正如此刻她的小嘴正一张一合地讲着关于他的花花事迹,可裴凌轩却丝毫都没有感到不悦,甚至唇角都一直带着一丝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笑意。
“这裴凌轩手腕处常常挂着一串佛珠,听说是因为他有个早逝的知己,这些年来一直不曾忘却。”
在这样的小摊之中,那些书本中君君臣臣的东西是最没有人会听的,反而想这种编排官员的小八卦,流传的最快,也是所有人都最爱听的东西,越大的官干出越惊世骇俗的事情这种更是最为人所道。
似乎这样才能让人心底稍稍平衡些。你看嘛!这些大官也不过就是占了个出身好,干出的事儿和咱们平民百姓也没多大分别嘛!
所以,很快整个摊子就成了裴凌轩的故事会,这说书人自然就是沈微与。
“有传言他为了那早逝的知己拒绝了衡阳公主的驸马之位,甚至差点就要削发为僧。至此他的鬓角到现在还残缺一块呢!”
“切~!要我说这裴少卿也不是多爱那早逝的知己,而是仕途一片大好,谁甘心做没权没势的驸马呀!要我也不乐意!”
“就是~!”
“老兄!可不能这么说!咱们的衡阳公主那是花容月貌,闭月羞花,要是能娶来当婆娘也是千年修来的福分!”
人群中已经开始议论纷纷起裴凌轩到底该不该尚公主。
裴凌轩却渐渐收敛起了笑容,因为此刻那串大师给的佛珠还在他腕间,而他的鬓角到现在还有一块残缺。这些事情,这个远在黔州的人是如何知晓的,真的有这样的话本子都传到了黔州,他为何对此毫无察觉。
苏灵泽赶紧上前一把抓住被周围人捧得又些飘忽所以得沈微与,贴身在她耳畔说道:“收敛些!小心落人口舌!”
“诶!我还没讲到最刺激的地方!裴凌轩在佛像前想着那早逝的知己自···”沈微与话还没说完便被苏灵泽一把捂住嘴,只能含糊地冲着那些翘首以盼的百姓说道:“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苏灵泽看着自己这个傻师妹有些后悔将她带来京城,可偏偏师父交代过无论如何都要在师妹身旁保护她。
“这位姑娘!你这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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