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奇迹般地稳定了下来!柔和的白光重新洒满角落,电流的嘶鸣彻底消失!
雷老虎和林羿同时瞪大了眼睛!尤其是雷老虎,他可是亲眼看着这些灯管在林羿的“灵力EMP”下濒临报废的!
“原理嘛…”老吴像是没看到两人的震惊,自顾自地解释,手指随意地拨弄着装置上的一根导线,“就是反向干扰,制造一个混乱无序的‘杂讯场’,中和掉特定频段的高强度、高指向性干扰源…”他说着一些林羿完全听不懂的术语,目光却透过那层淡灰色的薄膜,饶有兴致地落在林羿身上,仿佛在打量一个绝佳的实验样本。
“简单说,”他顿了顿,看向林羿,嘴角勾起一丝极淡、却让林羿心头猛跳的弧度,“你这身‘WIFI病毒’,也不是完全无解。至少…在我这‘破玩意儿’范围内,它暂时‘没信号’了。”
林羿的心脏,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又猛地松开!
屏蔽?!这玩意儿能屏蔽他体内那该死的、惹祸的灵力干扰?!
一瞬间,绝望的冰层裂开了一道缝隙,一丝微弱却无比真实的名为“希望”的光,艰难地透了进来!他死死盯着老吴手中那个丑陋、粗糙、却散发着救命气息的古怪装置,呼吸都不自觉地急促起来。
雷老虎的脸色更是精彩纷呈。愤怒、惊愕、难以置信,最后定格在一种混合着肉痛(他的手机!)和看到一丝解决问题可能的复杂表情上。他看看冒烟的手机,看看重新亮起的灯管,再看看老吴手里那个破铜烂铁般的“屏蔽器”,最后目光如同实质的探针,狠狠扎向林羿。
“你…”雷老虎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种山雨欲来的压迫感,他指着林羿,又指向老吴手里的装置,“…和他这破玩意儿…到底怎么回事?”他敏锐地感觉到,这个新来的、古怪的校工,似乎知道点什么关于林羿这诡异体质的内情。
老吴耸耸肩,一脸“我只是个平平无奇的设备维护工”的表情:“没什么,职业病犯了,看到异常设备…呃…异常灵力现象,就想研究研究。”他掂了掂手里那个还在散发灰色光膜的粗糙装置,看向林羿的目光,带着一种让林羿后背发凉的、纯粹的探究欲,像是在看一件极其有趣又充满未知风险的实验品。
“至于这位同学…”老吴的嘴角那抹弧度似乎加深了一点,“雷老师,您看…这加练,是不是先暂停一下?毕竟,设备损耗…也是成本啊。”他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那部还在袅袅冒青烟的“磐石”手机。
雷老虎的脸颊肌肉狠狠抽搐了一下,看着自己报废的爱机,心在滴血。他深吸一口气,再深吸一口气,那粗壮的脖颈上青筋如同虬龙般扭动。最终,他猛地一挥手,动作大得像要劈开空气,从喉咙深处挤出一句带着血腥味的话:
“林羿!明天!同一时间!给我滚过来!”
他恶狠狠地瞪了林羿一眼,那眼神里包含了“你小子给我等着”和“这事儿没完”的复杂警告。然后,他像一头发怒却又无处发泄的犀牛,猛地转身,带着一股能把地板踩穿的沉重气势,“咚咚咚”地大步走向他那部报废的手机,小心翼翼地、如同捧起易碎品般将其捡起,带着一种壮士断腕般的悲壮,头也不回地冲出了训练场大门。
“嘭!”沉重的训练场大门被狠狠甩上,发出巨响,震得屋顶灰尘簌簌落下。
空旷的训练场里,只剩下林羿,和二楼倚着栏杆、手里把玩着那个简陋屏蔽器的神秘校工老吴。
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将两人的影子长长地拖在地上。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电子元件的糊味、未散尽的灵力波动,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诡异的安静。
林羿僵硬地站在原地,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和面对未知的巨大不安交织在一起。他抬头,望向二楼那个身影。
老吴也正看着他,隔着那层淡灰色的、不断波动的光膜。他晃了晃手里那个丑陋的装置,暗沉的符文光映着他苍白的脸和深潭般的眼睛。
“同学,”老吴的声音在空旷的训练场里显得格外清晰,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平淡,“有兴趣…聊聊你这身‘信号’问题吗?或许…我们能找到让它不那么…费钱的办法?”
那“费钱”两个字,如同重锤,狠狠敲在林羿脆弱的心脏上,也精准地戳中了他此刻最大的软肋。
希望与未知的寒意,如同藤蔓般同时缠绕上来,勒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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