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未散,穿云梭破开云层,在湛蓝的天幕上划出一道银线。
凌岚抱剑而立,衣袂翻飞,青丝飘扬,闭眼感受着熟悉而陌生的风的气息。
身后,天枢城的轮廓正渐渐缩成地平线上的一抹暗影。
“轰隆——!!!”
突然,一声巨响从后方的天枢城传来。
凌岚没有回头。
但城主府的方向,数道刺目的雷光骤然撕裂天际。
震耳欲聋的爆鸣声迟了半息才追上来,却只够得着她被风扬起的发尾。
雷暴符的余威未散,电光如游龙般在升起的黑烟中狂舞,噼啪作响。
声势之大,惊鸟飞扑。
凌岚似是早有预见,依旧没有回头,只是抬起手,肆意地挥了挥,与那绚丽的景象作告别。
“十张雷暴符,换你一座城主府,这买卖——”她轻笑一声,语气轻松又慵懒,“还算公道。”
至于城主的死活?
她懒得关心。
反正下次再见,她会杀了他。
风卷云涌,凌岚的身影在晨光中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茫茫天际……
与此同时。
天枢城中心。
城主府,地下密室。
雷暴符的狂轰乱炸之下,此处再无安宁。
虽然城主府设有阵法保护,但它的主要作用只是隔绝内外。
石像、柱廊、房屋……皆被劈成了齑粉。
碎石、粉尘如雨点般飞溅,城主府中早已是一片狼藉。
城主站在废墟中央,脸色阴沉得可怕,眼底的杀意几乎要凝成实质。
他此刻灰头土脸,嘴角还残留着血渍,很是狼狈。
十张雷暴符同时引爆下,连上品法衣都被劈得破烂不堪。
更别提他的修为来路不正,根基虚浮了。
若非半步结丹的境界作保,怕是不死也残。
他现在恨不得立刻将凌岚抽筋扒皮,炼入血阵,以解心头之恨!
只可惜如今灵力紊乱,经脉阵痛,不得不马上闭关,静养两日。
他无尽的愤恨只能化为无能狂怒:
“好你个沧澜宗小儿!”
“偷天换日,欺人太甚!”
“今日之耻,他日必报——!!!”
……
一路无事,穿云梭在凌岚的全力驱动下,不到四日抵达了天衍大陆中部,沧澜宗地界。
刚踏入这片区域,灵气便浓郁了起来,就连空气都仿佛清新了许多。
腰间的储物袋也在离开了绝风山脉的一刻,猛然震颤起来。
传音符,解禁了!
一道接一道灵光从储物袋中迸射而出,悬浮在她面前。
“阿昭,命牌未碎,魂灯有异。数日无讯,搜寻未果,现身处何方?安否?若闻此音,即刻传音定位,为师亲至!——师尊。”
“凌昭!你死哪儿去了?!若再敢玩失踪,回来看我不打断你的腿!……(停顿一瞬)活着就吱个声,师姐保证以后只欺负师弟。——大师姐。”
“师妹,五宗大比在即,你去哪了?!执法殿那群老东西非说你擅自离宗,我差点跟他们打起来!你赶紧回来,我扛不……嗷——别打脸!——二师兄。”
“寒玉座下弟子凌昭,未报备离宗数日,按门规当罚禁闭三月。若遇凶险,速激发弟子令,全宗定护你周全!——执法殿。”
“呵,凌昭,大比前玩失踪?怎么,怕输得太难看躲起来了?……(停顿一瞬)你最好活着,不然以后冥界见了,可别说‘第一天骄’是你让我的!——天剑宗陆凝霜。”
“……”
凌岚捏着传音符,听着这些焦急、严厉、挑衅却又深藏关切的声音,眼底闪过一丝复杂。
“倒是比前世热闹……真好。”
她轻笑一声,指尖灵力流转,统一回复:
“无恙,即归。”
不过凌岚并没有着急回宗,而是选择暂时换个容貌,先去附近的坊市落脚,打探些信息。
毕竟她现在缺失原主的记忆,贸然回宗,恐有诸多疑点难以解释。
就瞧方才执法殿那刚正不阿的架势,说不准就怀疑原主被夺舍,将她关押审讯了。
老规矩,坊市酒楼、茶馆、说书人……都是现成的“民间情报阁”。
只要人往那一坐,自有八卦四方来:
什么灵兽园仙鹤跟膳食堂的灵鸡私奔,满山头贴满了画着鸡鹤相拥的寻鹤启事。
什么剑阁长老昨日御剑时裤腰带断了,全宗都在传他练成了无拘无束剑法。
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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