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隆京拉开车门的那一瞬,杨影颈间飘逸的那抹刺眼紫绸,几乎将糯米钉在阳台冰冷的大理石栏杆上。
如同达芬奇在世现在创作的一副的世界名画!
空气像是凝固了沥青,沉重地塞满了她的胸腔,每一次喘息都刮擦着喉管里残留的、被他香水霸道侵占过的刺痛感。
时间失去了刻度。
直到那辆低吼着的奔驰跑车,卷起一阵裹挟着枯叶与汽油味的凉风,彻底消失在高档会所酒店精心修剪的绿篱拐角。
冷冽的空气刺入她裹着湿透浴袍的身体,激得她剧烈颤抖了一下。
指尖深深掐在掌心那月牙形状的暗红掐痕里,昨夜地毯绒毛碎屑深陷皮肉的触感,仿佛还带着残留的羞辱温度。
糯米猛地转身,浴袍下摆扫过冰冷光滑的地板,像一道飘忽的影子跌跌撞撞退回那间充斥着他气息和昨夜混乱遗迹的囚笼。
凌乱的床铺、凝着冰的酒杯、撕裂的披肩…
每一样物件都变成了无声的控诉者,都在往她尚在嗡鸣的大脑里填塞无法处理的画面和感受。
她扑向梳妆台,抓起一把化妆刷,发狠地刷在自己裸露的脖颈上,雪白的皮肤瞬间浮现出片片惊心动魄的红痕。
带有美甲纤细的手与之成鲜明的对比。
不够!感觉还在!那冰冷手指的触感,那碾压般的重量,那如同毒藤般缠绕的冷杉混合着冰雪森林的香气……
这些记忆烙印般盘踞着。
她喘息着停下来,双手撑住冰冷的台面,镜中的自己狼狈不堪,头发湿漉,脸色苍白,嘴唇上那个新鲜的伤口还在渗着细小的血珠,火辣辣的痛楚竟莫名其妙压下了胃里翻腾的恶心。
“是梦…一定是梦!”
她喃喃着,尾音却脆弱得发抖。
“可,为什么我的嘴角还有一抹牛奶?”
指尖如同被无形的线牵引,不受控地又抚上左锁骨下方那道暗红色的细长勒痕。
清晰的、灼热的痛感,像一枚针,精准地刺穿了“梦”这个脆弱的气泡。
梦里的痛怎么会这般真实地留在身体上?
镜面冰冷,映着她瞳孔深处,一抹极其短暂的、几乎难以察觉的诡异淡紫,倏忽闪过,快得像错觉。
她脊背窜过一阵更深的寒意,下意识裹紧了湿透的浴袍。不能再留在这里!
几乎是逃难般地,她冲进浴室,胡乱擦干身体,从凌乱的地上拾起自己的衣物。
指尖触碰到冰凉的紫色绸缎——正是那截被塞在她枕下的、属于杨影的紫色缎带。
一阵强烈的厌恶让她毫不犹豫地将它扫进垃圾桶深处。
换上职业套裙的过程像个机械的仪式,丝袜拉上的微涩感,高跟鞋扣上的轻响,都提醒着她必须尽快将那个名为“秘书糯米”的躯壳穿戴妥帖。
当最后一丝水汽散尽,房门被礼貌地轻叩了三声。
“陈小姐,沈先生的车在楼下等您,餐厅已为您二位准备好午餐。”
门外是会所酒店区楼层服务经理训练有素、毫无波澜的声音。
“知道了。”
糯米听到自己的声音异常平稳,竟还带上了一点习惯性的柔和。
“那么快就回来了?”
“我还以为他是准备开车送那安娇啦Baby回她公司呢。”
她打开门,管家躬身让开,眼角余光没有泄露一丝好奇。
走廊里浮动的隔夜香槟酸腐与雪茄灰烬气味扑面而来,瞬间唤醒了昨夜更清晰的不堪记忆片段。
她强迫自己忽略地毯上某些被刻意吸尘器清理过的可疑污渍,昂起头,挺直脊背,
像只刚刚历经风暴却必须立刻整理好羽毛的水鸟,踏着昨夜反复走过的路径,走向电梯。
在等电梯的时候,她又回想起了影视城休息区16楼沈隆京小跑喊她的画面...
地点:天上人间会所的主餐厅
位置稍微远,所以还要坐车小开小一千多米。
餐厅内水晶吊灯将明亮到刺眼的光芒慷慨地倾泻在每一个角落。
沈隆京已然端坐在他们固定的包间临窗长桌旁,位置视野极佳,窗外是精心打理的花园小景。
他已换了一身浅灰色暗格西装,银紫色的丝质方巾折叠成精确的角度插在胸袋里,袖扣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
他面前的骨瓷咖啡杯冒着几缕若有若无的热气,修长手指正随意滑动着iPad屏幕,处理着邮件,姿态闲适而掌控全局。
阳光透过巨大落地窗落在他身上,为他挺拔的侧影镀上了一层冷感的金边,
也为他轮廓分明的下颌线增添了几分刀锋般的锐利。
他像是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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