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许昭游历归来,方降下飞剑便察觉一缕清风卷着厚重杀意向自己后脑袭来。
她下意识拔剑格挡,却什么都没挡住,只听得一声痛呼便看见一陌生少女捂着丹田倒飞出去。
那少女捂着散发出水木灵气的伤口,脸色惨白地倒在被自己一手带大的三师弟陆静白怀里。
和她青梅竹马、一同长大的二师弟云熙满脸讥讽、阴阳怪气:
“小师妹上午才入门,大师姐下午就容不下她了?”
“还一出手就冲她的丹田去,那些称颂你是下一届正道魁首的修士们知道你有这么狠毒的手腕吗?”
许昭听得此言只觉莫名其妙:
“师尊何时收了新弟子?我连她姓甚名谁都不知道,何来容不下她一说?”
“我方游历归来,刚降下飞剑便察觉有人袭击,拔剑格挡不是再正常不过?”
“你们好歹也修剑十余载,怎么,连我是格挡还是进攻都看不明白?”
云熙一噎,宋婉弱柳扶风地靠在陆静白怀里,满脸痛苦地拱手:
“见过大师姐,我是师尊亲自带回来的小弟子宋婉。今日寻大师姐,是想请教一处剑招,却不想......”
她未语泪先流,强调了“师尊亲自带回来”的身份后声音越来越小,欲说还休。
剑宗弟子大多果敢刚毅,何时出过这等矫揉造作之徒?
许昭连连皱眉,陆静白却被激起了十成的保护欲,活像只好斗的公鸡一样张牙舞爪,替宋婉补全了后面的话:
“小师妹刚入剑道,修基本剑法时有一式不明。”
“可惜我和二师兄都无法和她讲明白,只好叫她来问你。”
“谁知道你这么歹毒,非但不解答,还一出手就伤了她的丹田!”
许昭简直被他那学艺不精却还理直气壮的态度气笑了:
“她刚开始学基础剑法,难道你们也刚学吗?”
“你们五岁入门,修剑十余载,现在还教不明白一个刚入门的新手学基础剑法?”
“就算要请教问题,为何不先开口唤住我再问?”
“而且我天生火土灵体,如何能以水木灵气伤人?”
许昭收剑入鞘,用剑鞘敲开宋婉捂着丹田的手:
那处伤口细细一条,根本没流出几滴血来便已凝固。
许昭嗤笑:
“还好你捂得快,不然那伤口就直接在众目睽睽之下凝固了呢。”
宋婉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不知看见了什么,忽地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陆静白抱着柔柔弱弱、晕过去“不省人事”的小师妹心都揪成了一团,气得几乎要跳起来:
“大师姐你做错了事为什么不认错?你天生剑骨,无剑器不上手、无剑意不通达,用出不同属性的剑气是很困难的事吗?”
“小师妹只受了皮外伤,你赔礼道歉就是了,为什么还要拿天赋说事。你从小是剑宗首席高高在上,为什么偏要针对刚惨遭灭门之祸的小师妹?”
许昭看着自己一手带大的师弟,头一次觉得他如此陌生:
先前还和散修们争论,说她这个大师姐既负责又平易近人的小师弟,为何今日就指责自己高高在上?
“够了,不要再闹了!”
剑宗宗主许修远怒目圆睁,一向威严带着慈爱的脸上全是怒意,大步流星地向四人走来。
许昭等人躬身行礼。
下一刻,一股庞大厚重、几乎要将许昭整个人碾碎的威压冲她重重砸了下来:
“孽障,我教养你这么多年,就是为了让你对小师妹动手的?”
许昭被砸得重重跪了下去,五脏六腑都抽痛了一瞬。
她的唇角溢出一丝鲜血,右手死死地抓住自己的本命玉剑,一脸茫然地抬头:
“师尊,弟子游历方归,先前根本不认识这位新入门的小师妹,只是察觉有人袭击方才拔剑格挡,根本不曾出手伤人。”
许昭取下腰间刻着留影阵的身份玉牌双手奉上:
“师尊不妨先看过留影再下定论?”
许修远深吸一口气,正欲取走身份玉牌。
原本“昏迷不醒”的宋婉手腕微微一动,一抹绿光自她袖中冲出钻入许修远体内。
许昭余光捕捉到了那抹绿光,欲定睛细看时却什么都没找到。
许修远瞬间怒意爆发,失了智一般挥袖打落身份玉牌,不顾事实经过,只一昧指责许昭:
“住口!我何时教过你推卸责任,敢做不敢当了?”
“我知首徒至关重要,遍寻修界,千年才捡回你这么个天资卓绝的弃婴,将你视如己出、悉心教导。”
“可是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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