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的嬉笑声,混杂成一团污浊的噪音。
房间正中的主位上,一个脑满肠肥、油光满面的中年男人,左手放肆地搂着一个打扮妖艳、媚眼如丝的女人,右手则在麻将桌上摸索着牌张。
此人,正是沈炼此行的目标——周通。
沈炼的突然出现,像一颗投入热油锅的冰块,让屋里原本喧嚣的气氛瞬间凝固了一秒。
“你他妈谁啊?找哪个爹?”
一个喝得满脸通红、走路都有些摇晃的壮汉司机猛地站起身,伸出手指着沈炼,语气极其不善。
沈炼连眼角都没有扫他一下,目光直接穿透人群,精准地锁定在周通那张肥腻的脸上。
“我找周老板,买点东西。”
周通眯起被酒精和纵欲腐蚀得有些浑浊的小眼睛,懒洋洋地打量着沈炼,然后从鼻孔里喷出一口浓重的烟圈。
“买东西?老子这儿可不卖东西。要拉货,找错地方了,明天白天再来问问办公室。”
“我买油。”
沈炼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
“三百吨,柴油。”
“噗——”
周通刚喝到嘴里的一口烈酒,差点当场喷出来。
他身边的那个妖艳女人也控制不住地“咯咯”娇笑起来,仿佛听到了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
“我操,兄弟,你他妈是喝多了还是我耳朵出毛病了?”
周通抹了把嘴,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沈炼。
“三百吨?你知道三百吨柴油堆起来有多高吗?老子就算把整个物流公司的油罐车都抽干了,也未必能凑齐这个数!你当这是自来水啊?”
他鄙夷地挥了挥手,像是在驱赶一只讨厌的苍蝇。
“滚蛋!滚蛋!别在这儿耽误老子摸牌发财!”
几个膀大腰圆的司机也晃晃悠悠地围了上来,脸上都带着不怀好意的、戏谑的笑容,准备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点“教训”。
沈炼依旧平静得可怕,他往前走了两步,站定。
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清晰地压过了屋内的所有杂音。
“周老板,和气生财。”
“我出七百万,买你三百吨油,今晚我就要见到货。”
“这对周老板你来说,应该不算难事吧?”
七百万!
这个数字,如同平地惊雷,让周通原本迷离的眼神瞬间清醒了几分!
他猛地推开怀里还在发嗲的女人,肥胖的身体努力地坐直了一些。
偷卖公司的油,一吨的纯利润也就几千块顶天了。
三百吨,七百万!
这他妈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横财!是祖坟冒青烟才能碰上的好事!
但他混迹黑白两道多年,深知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白吃的午餐。
越是巨大的利益,背后往往隐藏着越是致命的风险。
“你是什么人?想从我这儿走账洗/钱?”
周通的眼神,瞬间变得警惕而贪婪,像一头嗅到血腥味的鬣狗。
“我是谁,不重要。”
沈炼缓缓开口,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柄无形的冰锥,狠狠刺向周通的神经。
“重要的是,赵娜,住在蓝湾小区7栋1单元xxxx室。”
“她每个月二十万的奢侈品消费和高档美容开销,应该都是从贵公司的账面上,以各种巧妙的名义走出去的吧?”
“不多不少,八百三十七万。”
“这个数字,这份详细到每一笔转账记录的证据,如果捅到你们物流总公司的纪律检查部门,或者直接交给经侦大队……”
沈炼顿了顿,冰冷的目光如同手术刀般,在周通身上一寸寸刮过。
“周老板,你仔细猜猜,你下半辈子,究竟是在冰冷的铁窗里度过,还是……在某个不知名的臭水沟里,喂鱼?”
办公室里,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连麻将牌不小心掉落在地上的声音,都显得如此清晰,如此刺耳。
周通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全部褪尽!
他那肥胖的身体,像是被瞬间抽干了所有力气,又像是被戳破了的气球,猛地瘫软回宽大的老板椅上。
他死死地盯着沈炼,眼神里充满了极致的惊骇、不解和深入骨髓的恐惧。
仿佛他眼前站着的,根本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从地狱深渊爬出来的、知晓他所有秘密的魔鬼!
这些事情,天知地知,他知赵娜知,而且做得极为隐秘!
眼前这个年轻人,他妈的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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