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无力感,那种被当众扒光了尊严的羞耻感,即便是现在换了灵魂的萧云,也能感同身受。
他仿佛能看到院子里那些看客的嘴脸,一大爷易中海皱着眉头,似乎想说什么,但终究没开口。
二大爷刘海中抱着胳膊,一副看好戏的官僚做派。
三大爷阎埠贵在心里盘算着这事跟自己有没有关系,能不能占到便宜。
而秦淮茹,贾张氏的儿媳妇,只是站在一旁,眼神复杂,却也不敢劝阻自己的婆婆。
整个世界,都是冰冷的。
萧云停下脚步,缓缓地握紧了拳头。
骨节因为用力而发出轻微的“咔咔”声。
他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不再是原主那种怯懦和躲闪。
他不是原主。
这个“受气包”的身份,这份被强加的屈辱,他绝不会继续背负下去。
贾张氏,阎埠贵,还有这个院子里所有戴着假面具的人,他会让他们知道,现在的萧云,已经不一样了。
他需要力量,需要改变现状的资本。
而这一切,都要从这个一穷二白的小屋开始。
他深吸一口气,开始认真地打量这个属于自己的“家”。
他要在这里,为自己谋划出一个全新的未来。
他开始动手整理这个狭小而又杂乱的房间。
这不仅仅是为了让居住环境变得好一些,更是他宣示主权、与过去告别的一种仪式。
他将那床散发着霉味的被子抱到院子里,搭在不知谁家拉起的绳子上晾晒。
午后的阳光虽然不算炽烈,但也能驱散一些潮气和晦气。
屋子里的东西实在太少了。
一个四条腿长短不一的桌子,他找了块碎砖头重新垫好,总算不再摇晃。
一个老旧的木头柜子,柜门上连个拉手都没有,只能用手指抠着缝隙才能打开。
里面空荡荡的,只有几件洗得发白的旧衣服,叠得还算整齐。
他用一块破布,蘸着盆里剩下的冷水,开始擦拭屋子里的灰尘。
桌子,柜子,窗台,甚至连墙角的蜘蛛网,他都一一清理干净。
随着灰尘被一点点擦去,这个小屋似乎也跟着明亮了一些。
就在他擦到墙角的时候,他的目光被一个物件吸引了。
那是一个积满了厚厚灰尘的木壳收-音机,静静地缩在角落里,像一个被遗忘的老人。
它的个头不小,在那个年代,绝对算得上是稀罕的“大件”。
萧云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相关的记忆。
这是原主去世的父亲留下的唯一一件值钱的遗物。
他的父亲生前是个无线电爱好者,对这些东西很是痴迷。
这台收音机,曾经是这个小屋里最动听的声音来源,也是原主童年记忆里为数不多的亮色。
然而,在父亲去世后不久,这台收-音机就坏了。
原主一直视若珍宝,舍不得扔掉,也舍不得卖掉。
记忆中,他曾无数次地把它搬出来,学着父亲当年的样子,笨拙地拧开螺丝,对着里面复杂的线路发呆,希望能奇迹般地修好它,让它再次唱出熟悉的歌谣,播报遥远的新闻。
但每一次的尝试,都以失败告终。
收音机就像他逝去的父亲一样,再也没有发出过任何声音。
久而久之,它就被尘封在了这个角落,成了原主心中一个无法弥补的遗憾。
萧云的心中微微一动。
他走上前去,伸出手,轻轻拂去收音机外壳上的灰尘。
厚厚的灰尘之下,露出了斑驳的深棕色木纹和几个已经失去光泽的黄铜旋钮。
他能感觉到,这台收-音机用料很足,分量不轻。
在这个娱乐方式极其匮乏的年代,一台收音机意味着什么,萧云心里很清楚。
它不仅是财富的象征,更是连接外界信息的窗口,是枯燥生活中的精神慰藉。
如果能修好它,不仅能改善自己的生活,甚至可以成为一门手艺。
他前世虽然不是专业的维修工,但作为一个生活在信息爆炸时代的理工男,耳濡目染之下,对一些基本的电子原理还是有所了解的。
至少,比这个时代的人要懂得更多。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心中萌生。
或许,这台破旧的收-音机,就是他改变现状,打破僵局的第一个突破口。
他小心翼翼地将收音机抱起来,那沉甸甸的重量让他感觉很踏实。
他把它搬到刚刚擦干净的桌子上,借着从窗户透进来的微光,开始仔细地研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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