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仿佛被烈日撕裂,连一丝云彩都不肯停留,大地一片干涸,裂开的缝隙如同大地的伤痕,触目惊心。河流干涸,湖泊见底,曾经肥沃的土地上如今寸草不生,一片死寂,只有偶尔刮起的热风卷起阵阵黄沙,带来无尽的苍凉与绝望。
外面的旱灾还在持续,百姓的生活愈来愈差。
魏老汉的身体已经是油尽灯枯之态,那双曾经坚实有力的手如今只剩下皮包骨,每一次呼吸都像是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他躺在床上,眼神中透露出对生命的留恋,但更多的是对相依为命的孙女深深的牵挂。他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唯一的心愿就是能看到自己的霜丫头穿上嫁衣,成为别人的新娘,过上安稳幸福的生活。
这两日魏秋霜都尽可能的陪着魏老汉,似乎是想把自己未尽的孝心都给补上。
“爷爷,您今天感觉怎么样?”魏秋霜轻声问道,她的声音温柔而充满关切和担心。
魏老汉微微睁开发沉的双眼,眼中闪过一丝疲惫,但眼中却包含温暖的光芒,他轻轻地握住了孙女的手,“秋霜啊,爷爷没事,你别太担心。”魏老汉一直努力让自己保持着轻松些的微笑。
魏老汉干瘪的脸庞上写满了岁月的沧桑与病痛的折磨,看着魏秋霜心里酸涩难耐。他那曾经硬朗的身躯如今已瘦弱不堪,脸上的皱纹更深了,眼神中也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魏老汉努力的抬起他干枯的手,拍了拍一旁的孙女,缓缓的道:“霜儿,明天就是你的好日子,爷爷很开心你能看到你出嫁,待与你爹娘团聚时,爷爷也能拍着胸脯说,我把孙女照顾好了,也嫁人了,嫁的人还不错”。魏老汉的声音微弱而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
“爷爷”,魏秋爽憋着眼泪,坐在床边,紧紧握住魏老汉的手,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听到魏老汉的话,酸楚的叫了一声爷爷,话毕,她的眼泪便再控制不住的滑落,声音更是忍不住哽咽。
“不哭,不哭”,魏老汉想抽离自己的手,给孙女儿擦眼泪,但是有些力不从心。
魏秋爽忙拭去脸上滚落的热泪,紧握着魏老汉已经皮包骨的手,安慰道:“爷爷,您会没事儿的”。
“好孩子,别哭了。爷爷这一辈子,有你就足够了。你去吧,去准备婚礼,后天就是你的好日子,好好准备”,魏老汉艰难的开口道。
魏秋爽心如刀绞,却也只能含泪点头。她知道,这是爷爷最后的心愿,她必须去完成。
自从几年前魏秋爽把头磕破养伤开始,张氏觉得魏秋爽因祸得福开了神志,便觉得小丫头是得上天护佑,再加上两家定了亲,便一直让魏秋爽留住在狄家。魏老汉呢,也觉得自己年岁大了,而且又是个丫头,张氏能更好的照顾她,便也同意了。因此这些年,狄魏两家便把中间的隔墙给打通了,中间留了一个月亮门,可以直接来回,方便许多。
但是从魏老汉身体每况愈下,魏秋爽便搬回了自己家,以便照顾魏老汉。狄大良夫妇良善,考虑到魏秋爽是个丫头,男女总有一些不便,便让二儿子也跟着一起住到魏家,方便近身照顾。
这两天,狄大良一家都在忙碌着准备狄青与魏秋霜的婚事,婚事订匆忙,但是他们仍旧想尽力让婚事看起不那么的寒酸。狄大良思虑着想请一些尚未逃离的邻里,与家人商量时,被魏秋霜拦了下来,她觉得这个时候,已经是到了卖儿卖女,这时候拿出粮食招待邻里,无疑是把一家人置于风口刀尖。而且自己家的粮食也是所剩不多,这时候能够活命着才是重要的。
其实魏秋霜的顾虑狄大良何尝不知,只是毕竟是小儿子的婚事,总想在能力范围给置办的体面些,如今魏秋霜拦了下来,再加上家中的确是粮食不多,也就没再坚持,便定了两家人一起吃个饱饭。
好在从两家说亲开始,魏老汉就在给魏秋爽准备嫁妆,只是从未想过魏秋爽会这么仓促出嫁,所以嫁衣尚未备好。因此张氏便想着找孙氏的嫁衣借给魏秋霜用一下,她既怕小儿媳觉得寒酸又担心大儿媳对借吉的事儿心中有疙瘩。但是明日便要举行婚礼,仍是硬着头皮走到孙氏的房间跟她说明来意。
孙氏搂着睡熟的儿子,听完张氏的话,看着面上有些微囧的婆婆,笑着说:“娘,我这里肯定没意见,霜儿这么多年像是我的亲妹妹一般,更何况她还是我们母子俩的救命恩人”。
张氏顿时松了口气,笑着道:“你是个好的,哎,眼下这个情况家里也是没办法,多谢你体谅娘,娘代秋丫头谢谢你这个大嫂”。
孙氏面带微笑:“看娘说的哪里话,都是一家人,应该的,更何况这年头太难了,魏爷爷身体如今一天不如一天,娘放心,我真不会往心里去的”。
张氏道:“好好好,你能这么想娘就放心了”。之后婆媳俩又说了些家长里短,张氏便离了孙氏的屋子。
干旱天的夜晚,天空中没有一丝云彩,月亮被厚厚的尘埃遮蔽,只透出微弱而昏黄的光。空气干燥得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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