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裹着夜市的烟火气漫过遮阳棚时,林章正攥着锅柄,指节因用力泛白。
锁骨处的金色纹路像被火舌舔过的藤蔓,从皮肤下蜿蜒着往心脏攀爬,每一寸都带着灼烧般的痛意。
他想起陈默消失前说的“你不是容器”,喉间溢出一声闷笑——第七次循环,该他来掌控剧本了。
“小章!”炸串叔举着油滋滋的肉串凑过来,铁签子在晨光里泛着油光,“你这锅咋还冒青光?王记者说要拍你上美食频道,车都在路口堵半小时了!”
林章抬头,正看见王雪莹的红色轿车斜停在夜市口,挡风玻璃上贴着“民生纪实”的采访标。
他摸了摸腰间的逆时香香囊,触感熟悉得像刻进骨血里的记忆。
这一次,他不需要再躲着镜头,不需要再用“祖传秘方”搪塞那些追问——他要让所有人看清,真正的秘密藏在锅柄暗格里那把锈钥匙里。
“叔,帮我看半小时摊位。”林章扯下围裙搭在炸串炉边,指腹轻轻擦过锅柄暗格,“我去办点要紧事。”
炸串叔刚应了声“得嘞”,林章已穿过熙攘的早市。
他能感觉到胸口的纹路还在跳动,像某种远古的脉搏。
药婆婆昨天在巷口塞给他的纸条还揣在兜里,边角被汗水洇出褶皱——“子时三刻,西城门老槐树,千年厨神秘境选拔赛报名处”。
当时他没问为什么,现在想来,或许这就是陈默说的“钥匙”该去的地方。
西城门老槐树的枝桠间挂着盏青铜灯,灯油烧得噼啪响。
报名处搭着青布棚,棚下坐着个穿墨绿旗袍的姑娘,正用银剪修剪指甲。
林章走近时,她忽然抬眼,瞳孔泛着幽绿的光——是九尾。
“你身上有股熟悉的气息。”她指尖的银剪停在半空,声音像浸了冰的泉水,“是饕餮的味道。”
林章顿住脚步。
第七次循环里,他听过太多关于“饕餮”的只言片语:陈默说那是纳米级污染,系统说那是上古灾厄,可此刻从九尾嘴里说出来,他后颈的汗毛突然竖了起来。
“我来报名。”他将药婆婆给的信笺放在案上,信笺边缘绣着灶王印,“药婆婆说,这里能解我的‘病’。”
九尾的银剪“咔嗒”一声落在木案上。
她伸手按住信笺,指甲瞬间变长三寸,在纸背划出三道浅痕。
当看到隐现的“归位”二字时,她瞳孔骤缩,又很快恢复成寻常的琥珀色:“进去吧。第一关在岩浆池,别死得太难看。”
试炼场的热气裹着硫磺味扑面而来。
林章站在岩浆池边,能看见池底翻涌的红浪里嵌着三十口青铜锅——每口锅都是试炼台。
其他选手正手忙脚乱地整理食材,有个穿厨师服的胖子冲他挤眉弄眼:“兄弟,我带了十斤野山参,这关要炖药膳吧?”
林章没接话。
他盯着自己的铁锅,锅底正泛着奇异的幽蓝——和夜市地面浮现过的图腾同色。
系统提示音突然在耳边炸响:“检测到纳米级异物,浓度0.7%,疑似‘饕餮’污染!”
“叮——”
裁判的铜铃响起。
青衣老者从岩浆池上方的云里踏来,白须垂到腰间,袖口绣着灶火纹:“此地乃上古灶王遗迹,第一关,火焰试炼。以岩浆为火,三十息内完成一道传世名菜。”
林章的手刚触到锅铲,锅底突然爬出细密的银光。
那些比米粒还小的金属虫正啃食锅底的纹路,所过之处,幽蓝逐渐褪成灰白。
系统警报声刺得他耳膜生疼:“污染浓度升至1.2%!能量吞噬中!”
“本源共鸣,启动。”他咬着牙默念,想起陈默说过的“你不是觉醒,是归位”。
胸口的金色图腾突然灼烧起来,疼得他差点栽进岩浆池。
下一秒,他听见了——不是系统音,不是人声,是某种来自远古的呼唤,像风吹过千万个灶膛,像千万把锅铲同时翻炒的轰鸣。
“轰!”
空气中浮现出青灰色的幻象:青砖垒的灶台,粗陶的风箱,穿麻布衣的厨子正往灶里添柴。
那厨子背对着林章,但他能看清灶上的铁锅——和自己手里这口,连缺口的位置都一模一样。
“昆仑炊烟……姜子牙时期的?”有人惊呼。
温度骤降。
那些啃食锅底的金属虫突然僵住,银色外壳结上冰晶,“噼里啪啦”掉进水池。
林章抓住时机,将提前备好的辣椒油“哗啦”泼进火里。
辛辣的香气混着花椒味炸开,像道无形的墙,将试图靠近的金属虫弹开。
翻炒,撒盐,淋醋。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0/5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