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台的灯泡忽明忽暗，陈玄擦汗的毛巾刚搭在肩头，就听见布帘被掀开的脆响。
老疤龙纹外套的金属纽扣撞在门框上，发出细碎的叮当声——这声响和他今早踹翻刘婶菜摊时的动静，像极了。
“小陈兄弟。”老疤的声音比擂台裁判的哨声还甜，手里捏着个鼓囊囊的黑塑料袋，“奖金齐活，五万八，一分没扣。”他往前送钱的动作顿了顿，布满刀疤的手背蹭过陈玄后颈，“听说你刚觉醒异能？
年轻人，这行饭可不好吃。“
陈玄低头接钱，指腹触到塑料袋上未干的胶水味——这袋子分明是临时从拳市门口小卖部顺的。
他笑着把钱往怀里一塞：“疤哥说的是，我就想多挣俩钱给我妈买药。”余光瞥见老疤喉结动了动，那道从耳根贯到下巴的刀疤正随着咀嚼频率抽搐——这是要动杀心的前兆，他在菜市场见过收保护费的马仔对赖账摊主这么咬牙。
系统提示音在视网膜上炸开：“【奖励发放】《锻体强化》技能已激活，当前可调用全身肌肉纤维活性提升30%，持续时间：根据灵气值消耗调整。”陈玄捏了捏塑料袋，五万块的分量压得虎口发酸。
他想起今早巷口那具尸体，后颈倒五芒星被雨水泡得发白，和战鬼后颈的刺青纹路分毫不差。
暗枢会...苏清欢昨晚翻《山海经》时念叨过这个名字，说是专搞灵气垄断的邪门组织。
“那我就不打扰几位了。”老疤退到布帘前，龙纹袖口扫过墙角的纸箱，里面滚出个玻璃药瓶——是战鬼赛前喝的“能量饮料”，陈玄在擂台边闻过那股铁锈味，和刘婶说的“半夜巷口有怪味”一模一样。
老疤弯腰捡瓶子时，陈玄看见他后颈也有淡青色的印记，像被烙铁烫过的五芒星。
“走了。”苏清欢突然拽他手腕。
她的指尖凉得反常，颈间红绳晃了晃，陈玄闻到若有若无的檀香味——这是她言灵发动前的习惯，用爷爷给的护身符稳定概率。
后台的灯泡“啪”地灭了，再亮起时老疤已经走了，只剩布帘还在晃，像条吐信的蛇。
出拳市时已经八点半，霓虹灯把三人影子拉得老长。
小狗子走在最后，突然摸了摸后颈——他从小到大被人追打惯了，后颈发凉准没好事。
他放慢脚步，假装系鞋带，余光瞥见转角电线杆后有两个黑影。
左边那个摸鼻子的动作，和半小时前在擂台侧门抽烟的马仔一模一样；右边那个更显眼，袖口露出半截银链，链坠是倒五芒星。
“玄哥。”小狗子喉咙发紧，掏出手机发语音，故意把“买冰可乐”说成“买冰阔落”——这是他们约好的暗号。
陈玄正在和苏清欢说系统新技能，听见手机震动，低头看微信：“冰阔落卖完了，改买橘子汽水。”他瞳孔微缩，橘子汽水对应“有麻烦”，是小狗子上个月被收数佬围堵时现编的。
“清欢，往左拐。”陈玄突然拽着她往巷子里钻，脚底下碾碎个啤酒瓶，脆响惊飞了墙头上的野猫。
苏清欢没问为什么，反手勾住他手腕，红绳扫过他掌心：“前面第三个垃圾桶，翻过去是旧菜市场后巷。”她的言灵概率又动了，陈玄听见自己心跳声盖过了身后的脚步声——三个人的，不，四个。
小狗子在另一条巷子里绕圈，故意把脚步踩得很响。
他摸出裤兜里的防狼喷雾——这是陈玄上周硬塞给他的，说“混子也要讲文明”。
当黑影离他只剩三步时，他猛地转身，喷雾对着对方眼睛就按。
左边那个骂了声“操”，右边那个却不闪不避，抬手抓住他手腕。
小狗子看见对方袖口的五芒星徽章在路灯下泛着冷光，后颈的汗毛全竖起来了：“暗...暗枢会？”
“小崽子挺识货。”右边的人笑了，指节捏得咔咔响，“你老大动了不该动的人，拿命赔吧。”
陈玄在巷口停住脚步。
苏清欢的手突然收紧，他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转角处的霓虹灯牌“好运来旧书摊”在闪，系统任务提示在视网膜上跳动：“【日常任务】请于今晚十点前前往城西旧书摊。
剩余时间：1小时12分。“
“他们冲我来的。”陈玄把装钱的塑料袋塞进苏清欢怀里，“你先去旧书摊，我引开——”
“引开什么？”
一道沙哑的男声从背后传来。
陈玄转身，看见个戴墨镜的男人站在巷口，黑风衣下摆沾着星点泥渍，左手插在兜里，像是握着什么硬物。
他嘴角勾着笑，墨镜反着光，看不清眼睛：“陈兄弟，我是阿九。”
晚风掀起男人的衣角，陈玄瞥见他腰侧鼓起的形状——不是枪，是根缠着红布的短棍，棍身刻着的纹路，和今早尸体后颈的倒五芒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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