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昌海这番话说得虽然语气淡漠,可是楚骁听完之后心中却是掀起了翻天巨浪,百味杂陈。
他这话说得没错,别看刘家只是以治铁著称。
看似做的是最劳碌,最低贱的行当。
可是赵家的钢铁却不仅仅只能做成马鞍和蹄铁,不仅仅只能用作马车上的榫卯,配件。
他们手中的那些矿脉资源同样也可以制作成兵器甲胄,只要穿在人的身上,就能够发挥出绝强的战斗力。
而且最关键的是人可能会背叛,但是手中的兵器绝对不会。
刘家能够成为一地豪强。
甚至刘昌海连赵铎都不放在眼里。
这便足以证明起码在平安县这一亩三分地上,刘家自己的手段是可以盖过皇室蒙荫的。
而这便引出了一个很恐怖的问题,那就是刘家在此地的能量究竟有多强?如果双方当真爆发冲突的话,仅凭红巾军的势力,他们又能否能够压制得住刘家?
刘昌海为什么有底气敢独自闯进公堂?为什么敢坐在他的面前口口声声要与他谈判?
为什么那天在聚贤楼中刘昌海唯独敢拿他来开玩笑?
为什么刘昌海从始至终都不曾将门外的那些红巾军放在眼里?
直至听到了刘昌海的这番解释,楚骁心中顿时了然。
原来并不是刘昌海太傻,也并不是他当真狂妄。
而是因为刘昌海早就已经看出了红巾军如今的脆弱。
也知道在如今平安县这一亩三分地上,起码刘家还是能够与红巾军抗衡的。
他是笃定了楚骁不会与他撕破脸皮。
所以那日才会借由言语挑衅的方式来试探楚骁的底线。
如今底线已经试探明确。
双方起码还能尿在一个壶里。
这就有合作的机会和可能,这也就是刘昌海今日为何会来到这里的原因。
楚骁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他的惊讶只在短短一瞬间,随即却又变得从容,冷静起来。
他将面前的笔纸全部推到一旁,同时笑眯眯地对刘昌海说道:“既然刘大少爷愿意做东,那楚某今日便却之不恭了,咱们今晚在哪里喝酒啊?”
“就在聚贤楼吧,那里没有旁人叨扰,倒还算是个静谧所在……”
两人在聚贤楼的雅间点了几道小菜,随即便推杯换盏,喝了起来。
几杯酒下肚,两人之间的关系在无形间被拉近了许多。
楚骁不再像是之前那般拘束,而刘昌海的话也照比之前多了起来。
刘昌海握着酒壶,揽住楚骁的肩膀:“这杯酒你一定要喝啊,我从来没遇见过像你这么投缘的朋友,说句实话,其实我很羡慕你,羡慕你年纪轻轻就能统御兵马,与朝廷开战。”
“这狗日的世道其实我也早就已经看不惯了,只是碍于我刘家还有那么多的牵绊,还有祖宗传下来的基业不能毁伤,如若不然,我早就将家中积蓄一扫而空,直接投奔你们去了!”
楚骁闻的刘昌海此言,当即笑着摆了摆手:“你要是真有这份心思的话,不用你亲自上战场,只管给我们提供些兵器,到时我们的兄弟自然会在战场上替你多杀那些贪官污吏。”
“我知道你小子为什么不怕我,不就是看穿了我们这些红巾军的底细,知道我们装备不全,压根斗不过你们刘家这条地头蛇吗?”
“诶,其实老子也没有办法,谁叫红巾军现在就是一穷二白呢,我要是真有十万兵马,那我早就带兵直接杀进京城去了,又岂会被困在这平安县内,为了仨瓜俩枣与你们扯皮……”
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
想他楚骁前世,做什么事情不是顺风顺水,几时像如今这样,不仅做什么事情都要受人掣肘,受人猜忌。
而且就连手下可用的兵马都没有几名。
想要在当下乱世当中混出一番名号,这谈何容易。
更何况他们如今要对付的还是那个庞大的朝廷机器。
即便如今有了萧断岳的支持,可是前途的渺茫无措却仍是让楚骁感觉颇为懊恼。
在这种情况下,他必须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其中就包括数量最多,但平日里却又最不受重视的百姓们。
上层权贵从来不会顾及百姓们的死活,他们只会想方设法从这些百姓的身上榨取利益,恨不得对他们敲骨吸髓。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想要破局那就只有坚定不移地与这些百姓站在一起,只有他们双方利益一致,或许才有与那庞大朝廷对抗的可能。
这就是他为何要处心积虑压榨那些富商,为什么要想尽办法将他们手中土地抢夺过来的原因。
要说没有私欲那是假的,他既然穿越到了这个世界,那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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