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天边乌云密布,遮住了本就黯淡的星光。
冷风呼啸而过,卷起街道上的尘土与碎屑,在空中肆意飞舞,又重重摔落在地,发出沙哑的“啪嗒”声。
远处传来几声野狗的哀嚎,划破了死寂般的长夜,更添几分凄凉。
酒馆坐落在这条破败街巷的一角,招牌早已褪色,字迹模糊不清,门前悬挂着一盏昏黄的灯笼,灯芯摇曳不定,光芒忽明忽暗,映出几分萧瑟之意。
空气中弥漫着劣质烈酒的刺鼻气味,还有某种难以言喻的腐朽味道,让人窒息。
屋内,秦洪正与几个衣衫褴褛的流浪汉围坐一处,手中握着一瓶劣质烈酒,喝得醉醺醺,满脸通红,竟还挂着一副满足的笑容。
忽然间,一股寒意从背后袭来,如毒蛇吐信般冰冷彻骨。
秦洪浑身一颤,酒意顿时消散了几分。
他缓缓转过头,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从阴影中缓步走出,每一步都沉稳有力,落地无声,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令人心头发寒。
那人站在暗处,冷冷注视着他,目光如刀锋一般锐利,几乎能将空气冻结成霜。
是李波。
秦洪的心脏猛地一沉,犹如坠入万丈深渊,原本微醺的醉意顷刻间荡然无存。
他慌忙站起身来,双腿却不听使唤,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
他想要转身逃跑,但为时已晚。
李波身形一闪,快若猎豹扑食,瞬间欺近秦洪身前。他单手探出,如铁钳般扣住秦洪的衣领,将其整个人凌空提起。
秦洪双脚离地,在半空中拼命挣扎,双手胡乱挥舞,却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开那钢铁般的桎梏。
酒馆内的流浪汉们见状不妙,纷纷退到角落,缩成一团,屏息敛声,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唯恐惹祸上身。
整个酒馆霎时间鸦雀无声,唯有门外冷风呼啸,卷起阵阵寒意,吹得灯笼摇曳不定,光影交错之间,更添几分肃杀之气。
李波冷笑一声,声音低沉而有力,犹如金铁交鸣,回荡在寂静的酒馆中:“秦洪,你欠我‘明堂窝’的巨款,今日可是该还了?”
秦洪浑身颤抖,嘴唇哆嗦,结结巴巴地辩解道:“我……我真的拿不出钱来……我……”
李波眉头微皱,眸中掠过一丝冷意与不屑,厉声呵斥:“拿不出钱?那你为何还有闲钱买酒喝?莫非这劣酒比性命还要紧些?”
话音未落,他手腕一翻,劲力涌动,将秦洪如破布袋般甩在地上。
这一摔势大力沉,秦洪重重跌落,背脊撞击地面,痛得惨呼一声,却连爬起身来的气力都已耗尽,额头上冷汗涔涔,面色苍白如纸。
他还未及喘息,李波的靴子已然狠狠踩上他的胸口,力道之猛,几乎令他胸骨欲裂,呼吸顿止。
秦洪口中发出凄厉惨叫,双手胡乱挥舞,试图推开那压迫而来的铁蹄。
然而李波另一只脚已顺势踩住他的手腕,只听“咔嚓”一声轻响,骨头似被压裂,剧痛如潮水般袭来,秦洪疼得几欲昏厥,额头冷汗滚滚而下。
“李大哥,求你再给我些时日!我一定设法还钱!”秦洪声音颤抖,带着哭腔,眼中满是哀求之意。
李波闻言冷笑一声,挥手打断了他的啰嗦,语气冰冷无情:“少废话。”随即侧目一扫,示意两名手下上前。
两名手下会意,立刻一左一右欺近秦洪身侧。
一人手臂犹如铁钳,牢牢锁住他的肩膀;另一人五指如钩,死死扣住他的手腕,任凭秦洪如何挣扎,也挣脱不开分毫。
两人的力道沉稳狠辣,仿佛铁铸枷锁,将秦洪牢牢制住。
李波缓缓从怀中抽出一柄锋利匕首,刀刃在昏暗灯光下泛着森森寒光,映得他的面容愈加阴鸷冷峻。
他缓缓将匕首抵在秦洪的脖颈处,冰冷的触感让秦洪全身一颤,皮肤瞬间起了鸡皮疙瘩。
“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还钱!”
李波的声音低沉冰冷,如同九幽深处传来的索命之声,“否则,这把匕首便会划破你的喉咙。”
秦洪吓得嘴唇哆嗦,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只能瑟瑟发抖,喉咙间发出微弱的呜咽声。
李波怒目圆睁,猛然伸手揪住秦洪的头发,将他的脸强行抬起,逼他直视自己的双眼。
这一抓力道极大,秦洪只觉头皮生疼,却不敢挣扎分毫。
泪水、鼻涕与汗水混作一团,在他脸上肆意流淌,狼狈至极,哪里还有半点昔日赌徒的嚣张模样?
“说!钱都藏到何处去了?”李波声如雷霆,震得秦洪耳膜嗡鸣,心胆俱裂。
秦洪抽噎不止,断断续续地说道:“我……我本赢了些银两,贪心想翻本,结果全输光了,反倒欠了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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