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坛密室的穹顶裂开蛛网状的缝隙,月光如利刃般切割着悬浮的星砂。老刀单膝跪地,用弯刀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罗盘残片在他掌心渗出鲜血,染透了祭坛上的共生符号。阿鲁娜手持完整的青铜镜站在祭坛中央,金红色的眼瞳映照着两国星图,颈间的契丹文纹身如活物般爬上脸颊,在月光下组成耶律氏皇族的鹰纹图腾。
“你以为毁掉祭坛就能阻止永生?”阿鲁娜的声音像生锈的刀刃在磨石上划过,混着七代契丹皇帝的威严与一个少女的呜咽,“七十年前陈九爷偷走我的胚胎,让我只能以残缺之魂寄生于凡人之躯,现在该让血脉回归正途了!”她抬手挥镜,星砂凝成契丹武士的虚影,弯刀劈向老刀的头颅。
陈默猛地扑向老刀,残镜在地面擦出火星,镜中倒映出1938年的祖父,陈九爷正跪在西夏地宫的祭坛前,将裹着契丹胚胎的襁褓推入密道,而襁褓上的双环刺绣,与陈默此刻的胎记完全重合。“原来我不仅是容器,更是诱饵!”陈默咬牙切齿,看着阿鲁娜指尖凝聚的星砂利刃,突然想起祖父日记里的最后一页:“若双魂合流不可避免,请让我成为终结的钥匙。”
老刀的弯刀突然断裂,星砂利刃刺穿他的左肩。阿鲁娜趁机逼近陈默,镜中星图与他掌心印记产生共鸣,祭坛四周的壁画开始剥落,露出底层的活人浮雕,那是历代被用来做共生实验的双血脉者,他们的面容与陈默如出一辙,眼中凝固着永恒的恐惧。
“你的血里流淌着西夏的狼性与契丹的鹰魂,”阿鲁娜的指尖几乎触到陈默的胸口,星砂在她身后聚成耶律雄的虚影,“用你的心脏做引,我就能让两国皇室在永夜中重生,而你——”她的声音突然温柔,“会成为我血脉里最纯净的养分。”
陈默突然暴喝一声,将残镜按进自己掌心。双环印记如火山喷发般亮起,金色光芒同时点亮西夏狼首与契丹鹰翼的星图。他的意识在时空中穿梭,看见1938年的祖父在西夏地宫刻下最后一道封印,又看见2025年的自己站在祭坛中央,掌心的血珠同时落入两国皇陵的星图。
“你以为共生是占有,其实是还债!”陈默的声音穿透时空,与祖父的声音重叠。祭坛四周的活人浮雕突然发出哀鸣,他们的灵魂从壁画中溢出,在星砂中形成巨大的锁链,缠住阿鲁娜的脚踝。老刀趁机扯开衣襟,背后的双环纹身发出耀眼光芒,那是他家族世代为人柱的证明,也是阻止星力共振的最后防线。
“以人柱之血,镇双陵之魂!”老刀的怒吼震落穹顶碎石,纹身裂痕中渗出的鲜血在空中写出蒙文镇魂咒。阿鲁娜惊恐地发现,自己与耶律雄的虚影正在被锁链拖向祭坛底部的血池,镜中星图开始扭曲,七具石棺的影像在她瞳孔里破碎。
“不!我才是正统的耶律氏继承人!”阿鲁娜挥动青铜镜,镜中却映出她现代的模样,那个在草原上骑马的少女,颈间银饰反射着阳光。两种人格在她眼中激烈碰撞,金红色瞳孔与琥珀色瞳孔交替占据主导,最终,一滴泪水从琥珀色的眼中滑落,滴在陈默掌心的印记上。
陈默趁机抓住她的手腕,将双环印记与她的银饰碎片贴合。星砂突然变得温顺,在两人之间织出透明的光茧,茧中浮现出两国皇室的兴衰画卷:西夏的佛经与契丹的木叶歌在光茧中交融,战争的硝烟被文化的流芳取代。阿鲁娜的契丹文纹身逐渐褪色,最终只剩下颈间淡淡的双环印记,与陈默掌心的符号遥相呼应。
“原来真正的合流不是吞噬,是共存。”阿鲁娜瘫坐在祭坛上,青铜镜滚落在地,镜中星图已变成流动的共生符号,“耶律雄想要的永生是牢笼,而你祖父守护的,是让两个文明以人的姿态延续。”
老刀艰难地爬向他们,罗盘残片终于指向正北方:“我父亲当年没说完的是,人柱的使命不是封印,是等待觉醒者的出现。陈默,你的血不是钥匙,是和解的契约。”
祭坛突然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两国星图开始逆时针旋转,地面浮现出用两国文字写成的“共生”铭文。陈默扶起阿鲁娜,看见她眼中的金红色彻底消退,只剩下劫后余生的疲惫与清明。远处的血河不再沸腾,星砂如晨露般消散,露出石壁上被掩盖的真容——那是用两国文字共同记载的和平誓言,签署于辽夏最后一场战争的前夜。
“七十年了,该让这场跨越世纪的共生实验结束了。”陈默将青铜镜放在祭坛中央,镜中映出三人沾满尘土的脸,“我们不是皇室的棋子,是让历史重生的人。”
当第一缕阳光穿透穹顶的缝隙,祭坛上的星图彻底消失,只留下陈默掌心的金色印记,以及阿鲁娜颈间的银色双环。老刀望着远处逐渐消散的血河,露出释然的笑容,他终于完成了家族的使命,而这次,不是以人柱的身份,而是以见证者的身份。
走出祭坛的瞬间,陈默听见身后传来石棺闭合的声响,那是千年之前的野心在岁月中沉睡的声音。他知道,西夏与契丹的文明不会真正消失,它们早已融入中华民族的血脉,在诗词、在文物、在每一个尊重历史的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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