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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叶初雾 (1/2)

清晨的木叶山被浓稠如墨的雾气包裹,宛如一头蛰伏的巨兽。陈默、阿鲁娜与老刀站在山脚下,潮湿的空气裹挟着腐叶的气息扑面而来。阿鲁娜颈间的银饰突然发出细微的震颤,原本指向石窟方位的吊坠竟缓缓转向后方,在晨光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

“不对劲。”老刀的声音低沉沙哑,他握紧手中的罗盘。青铜指针突然剧烈晃动,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啪”地折断,断裂处露出内侧的契丹文“长生天”铭文,暗红的锈迹如同凝固的血迹。陈默下意识摸向胸口,双环胎记传来灼热的刺痛,仿佛在呼应这异常的征兆。

阿鲁娜脸色煞白,银饰发出尖锐的蜂鸣,仿佛预警的号角。“星图的方位被篡改了……这是血魂结界的防御机制。”她话音未落,陈默已经走向路边一座看似普通的敖包。那敖包表面的石块布满青苔,顶部插着的褪色经幡在风中猎猎作响。当他的指尖触碰到敖包中央的石人时,地面突然传来沉闷的轰鸣。

整座山仿佛活了过来,青石板如潮水般翻涌,露出刻满西夏文与契丹文的石阶。每一级台阶都镶嵌着星状凹槽,随着陈默的脚步,凹槽中自动亮起幽蓝的光芒,与他怀中青铜镜上的星图完美对应。老刀警惕地抽出腰间的弯刀,刀身映出三人扭曲的倒影,而阿鲁娜则死死按住不断发烫的银饰,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雾气不知何时变得猩红如血,粘稠得几乎能拧出水来。隐约间,马蹄声由远及近,十二名身披玄铁铠甲的契丹武士从雾中浮现。他们手持的弯刀泛着冷冽的幽光,头盔缝隙中流淌出金色的星砂。当为首的武士摘下面甲,陈默的心脏几乎停止跳动——那张脸,赫然是1938年科考照片中的德国学者汉斯,此刻他的眼窝空洞,瞳孔处旋转着蛇形星云。

“是血魂傀儡!”老刀暴喝一声,挥刀劈向最近的武士。刀锋却穿透虚影,在地面斩出一道焦黑的裂痕。阿鲁娜突然发出痛苦的尖叫,颈间的契丹文纹身如活物般窜向手臂,银饰爆发出刺目的强光。陈默转头的瞬间,正看见她的瞳孔化作金红色,与石像蛇瞳一模一样,而她的嘴角竟浮现出耶律雄的冷笑。

“小心!她被附身了!”老刀将陈默猛地推开。阿鲁娜手中的银饰不知何时变成了青铜匕首,刃尖正对着陈默的心脏。千钧一发之际,陈默怀中的青铜镜自动弹出,镜中星图化作光盾,与匕首相撞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雾气在能量冲击下剧烈翻涌,露出远处若隐若现的石窟轮廓——那座被藤蔓缠绕的石门上,双环星图正在缓缓转动,左环的西夏七星与右环的契丹五星闪烁着不祥的光芒。

“双魂合流之日,双陵共赴长生……”阿鲁娜用雌雄莫辨的声音低语,银饰上的蛇形图腾突然活了过来,缠住她的脖颈。陈默想起祖父日记中的记载,咬破指尖将鲜血滴在镜面上。奇迹发生了,青铜镜发出温暖的金光,星图化作锁链缠住阿鲁娜的手腕。在光芒的照耀下,她眼中的金红色渐渐褪去,重新恢复清明。

“谢谢……”阿鲁娜虚弱地靠在陈默肩头,银饰重新变回吊坠,“刚才有股力量想占据我的身体,那些武士的魂魄被封在雾里,用我们的记忆制造幻象。”老刀蹲下身,捡起一块掉落的星砂,发现砂粒中竟封印着科考团成员的面容碎片。

石阶尽头的石门突然传来机关转动的声响,门缝中渗出的星砂在空中组成古老的文字:“外来者,若想进入,需以血为匙。”陈默看着掌心的印记,又望向石门的凹槽,突然明白了什么。他深吸一口气,将手掌按在石门上,青色印记与凹槽严丝合缝。

整座山体开始震颤,石门缓缓升起,露出内部幽蓝的磷光。当三人踏入石窟的瞬间,阿鲁娜的银饰突然指向墙壁——那里挂着一幅用金粉绘制的壁画,画中西夏祭司与契丹巫师共同捧着双生婴儿,婴儿胸口的印记与陈默如出一辙。而在壁画角落,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往石棺中放入半面青铜镜,正是年轻的陈九爷。

“这就是当年的真相。”老刀的声音在空旷的石窟中回荡,“你祖父不仅偷走胚胎,还试图销毁证据。但他留下的青铜镜,反而成了打开这里的钥匙。”陈默的目光被壁画下方的一行小字吸引,那是用西夏文与契丹文交错书写的警告:“双魂共生非天赐,乃诅咒。取生者血肉,铸不死之牢。”

雾气突然再次弥漫,这次却传来孩童的啼哭。陈默顺着声音望去,看见七具石棺正在缓缓打开,棺中溢出的星砂汇聚成1938年科考团的合影。照片上的所有人都在微笑,唯有陈九爷眼神惊恐,他的影子里隐约透出蛇形轮廓。阿鲁娜的银饰再次发出蜂鸣,这次的声音中竟带着一丝悲戚,仿佛在为即将揭开的真相哀悼。

“我们必须加快脚步。”陈默握紧青铜镜,“石像的蛇瞳、阿鲁娜的异变、血魂傀儡……这些都在提醒我们,石窟里的秘密一旦泄露,后果不堪设想。”老刀默默将折断的罗盘收入怀中,弯刀指向通道深处:“不管前方是什么,我这条命,早就卖给了守护的使命。”

三人继续深入,脚下的石阶开始倾斜,墙壁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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