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岭的月色被浓云切割成碎片,陈潜鳞粉混入空间褶皱,指尖的生灭锄泛起淡淡的银光。布十三郎的影月镰已如一道流光窜向匪寨深处,镰刃划破夜空时,连虫鸣都骤然停歇——这是月神之力特有的“噤声术”,能让方圆十丈内的声响完全湮灭。
“记住信号。”布十三郎的声音通过灵力传入陈潜耳中,影月镰在寨门的骸骨上轻轻一点,三阶妖兽的臼齿突然亮起微弱的蓝光,“找到地图就按三下,遇敌就长鸣一声。”
陈潜微微颔首,生灭锄的“月鳞屏障”悄然展开。银墨砚在掌心发烫,砚底的月神图腾与布十三郎的影月镰产生共鸣,像根无形的丝线,将两人的感知紧密相连。他借着石楠丛的掩护向前潜行,破风靴的风纹与地面的枯叶完美契合,踏出的每一步都轻如柳絮。
寨门的骸骨堆散发着刺鼻的腥气,每个骷髅头的眼眶里都插着“欠债还钱”的小旗,旗面的布料泛着油光,显然沾过不少鲜血。布十三郎的身影在骸骨间穿梭,银月锦袍与夜色融为一体,只有影月镰的寒光偶尔闪过,像掠过水面的月华。
他的目标是左侧的望楼,那里通常是匪寨的瞭望点,大概率存放着布防图。两个守卫正趴在栏杆上打盹,腰间的钢刀用麻绳胡乱缠着,刀鞘上的铁锈蹭得望楼的木柱黑乎乎一片——这等松懈的防备,在炼气中期修士眼里与孩童过家家无异。
影月镰突然从布十三郎袖中飞出,镰刃的弧度精准绕过守卫的咽喉,却在他们的后颈轻轻一敲。两个守卫连哼都没哼一声就软倒在地,颈间浮现出淡淡的月痕,那是月神之力封住经脉的痕迹。布十三郎接住落下的钢刀,反手插进望楼的木缝里,这才翻窗而入。
望楼的角落里堆着些发霉的账本,桌案上的油灯忽明忽暗,照着张泛黄的羊皮卷。布十三郎的指尖刚触碰到羊皮卷,就听见楼下传来脚步声,三个巡夜的土匪正举着火把走来,嘴里还骂骂咧咧地抱怨着:“独眼龙那厮又独吞了坛灵酒,等凌霄子仙师来了,看我不告他一状!”
布十三郎的影月镰在掌心转了个圈,突然将油灯的灯芯拨得极亮。火光在窗纸上投下他扭曲的影子,像只张开翅膀的妖兽。楼下的土匪果然被吸引,举着火把凑近查看:“楼上咋回事?老李和王二睡死了?”
就在他们抬头的瞬间,布十三郎的身影如落叶般飘下楼,影月镰的镰刃贴着地面滑行,三个土匪的脚踝同时被切断。他没给对方惨叫的机会,掌心的月神之力化作三道银线,精准刺入他们的识海——这是从月神祭坛学到的“月眠术”,比寻常的打晕更隐蔽,也更省力。
他在为首土匪的怀里摸出串钥匙,又将桌案上的羊皮卷小心收好,这才用影月镰在寨门的骸骨上连敲三下。陈潜的生灭锄立刻回应,银墨砚的“爆炎预警”技能突然跳动,提示西南方百丈外有灵力波动,强度相当于炼气四层修士。
“找到了。”布十三郎的声音带着冷意,影月镰挑起土匪腰间的令牌,“这黑风寨果然有蹊跷,寻常匪寨哪会有炼气四层的修士压阵。”
陈潜摸到望楼时,布十三郎已将羊皮卷铺在桌面上。地图用朱砂标注着匪寨的布防,聚义厅、粮仓、地牢的位置一目了然,最显眼的是寨中央的塔楼,旁边用小字写着“寨主居所”,旁边画着个小小的骷髅头,与刀疤脸手腕上的手链纹路一致。
“炼气四层的寨主住塔楼,水牢在西北corner,标着‘货’字。”布十三郎的指尖点向地图左下角,那里有个被墨点覆盖的区域,“这里没标注,怕是藏着什么秘密。”
陈潜的银墨砚突然发烫,砚中的墨汁自动流向墨点区域,在羊皮卷上晕开个小小的水纹——这是“爆炎预警”技能的变体,能感应出隐藏的空间。他运转空间感知,果然察觉到墨点下方有灵力流动,像是个被阵法掩盖的密室。
“分头行动。”布十三郎将钥匙抛给陈潜,“你去水牢救人,我去会会那寨主。记住,别用空间术法强攻,凡人世界的墙体经不起空间褶皱的撕扯,伤了无辜就不好了。”
陈潜接住钥匙,生灭锄的月鳞屏障再次收紧:“塔楼的窗户朝东,你得注意他们的箭阵。地图上说有三十张强弓,箭头淬了蚀骨毒。”
布十三郎的影月镰在月光下划出冷弧:“放心,三百年前我连仙域的雷阵都闯过,还怕这点小场面?”他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时,影月镰在栏杆上留下道银线,那是给陈潜的标记,代表“安全”。
陈潜望着地图上的水牢位置,突然想起客栈里哭哭啼啼的少女。他将羊皮卷折成小块塞进袖中,破风靴的风纹突然加速,身影如鬼魅般窜向西北方向,生灭锄的青芒在掌心若隐若现——他已准备好,若遇到抵抗,就用“空间褶皱”对方尝尝动弹不得的滋味。
水牢的入口藏在片茂密的荆棘丛后,铁门上的锁链锈迹斑斑,却缠着道微弱的灵气——这是炼气修士布下的警戒符,只要有人触碰就会发出警报。陈潜的生灭锄轻轻挑过锁链,空间碎片在警戒符上划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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