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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刑鼎骸·合欢烬 (1/3)

刑鼎翻转,发出沉闷如远古巨兽苏醒的呻吟。鼎壁上,历代祭文如焦枯的蝶翼,簌簌剥落,露出内里暗青色的青铜胎体。那胎体上,并非光滑,而是骤然浮现出无数蜿蜒虬结的脉状血槽!槽内奔涌的并非鲜红,而是冰冷粘稠、泛着月华般幽光的银髓。银髓之中,亿万片枯萎的合欢花瓣沉沉浮浮,每一片花瓣的脉络深处,都清晰可见一条纤细欲断的神经在突突搏动——那是谢停云的泪腺神经!它像无数条冰冷的银蛇,骤然收紧,将鼎心处的沈清欢死死钉住。滚烫的青铜内壁瞬间烙上她的脊骨,皮肉焦糊的恶臭混合着合欢残败的甜腻,弥漫在死寂的空气中。

“夫人的长生火…”刑鼎第九足深处,传来长老沙哑扭曲的嗡鸣,仿佛锈蚀齿轮在转动,“…可焚得尽枕边人?”

“嗤——!”

第一簇青焰毫无征兆地腾起,并非灼热,而是刺骨的阴寒。焰光跳跃间,鼎壁如同活过来的皮肤,骤然显影出酷刑:谢停云的脊椎被数条粗粝的青铜锁链悬吊在鼎腹中央!他的骨节被残忍地撑开、扭曲,数根妖异的合欢枝如活物般穿刺其中,贪婪地抽吸着髓液——那并非单纯的吸食,枝梢顶端,一朵硕大却未绽的花苞诡异地鼓动着,花苞中心,隐约蜷缩着一个胎体,四肢初具,头颅微昂,正贪婪吮吸着父髓!那是第七圣婴!

沈清欢瞳孔骤缩,那婴孩的眉眼轮廓,竟有几分像她初入轮回时的模样。

沈清欢体内奔流的银髓,在泪腺神经的牵引下,竟顺着血槽倒灌而上,冰冷刺骨地浇淋在谢停云第七节脊椎那被合欢枝穿刺的伤口上!

“嗤啦——!”

一声令人牙酸的爆响!骨缝之中,并非鲜血,而是渗出粘稠如蜜的琥珀脂。脂液迅速汇聚、凝固,竟在虚空中凝成一面巨大的、扭曲的镜鉴!

幽光闪烁,映出合欢花瓣最隐秘的脉络深处。那行猩红刺目的“欢自坠”血契,字迹边缘竟带着细微的绒毛——分明是用谢停云一根沾血的睫毛,蘸着心尖精血,一笔一划刻入花魂!那是怎样的绝望与深情,才能以睫毛为笔?

寒光凛冽,反射出鼎足阴刻的古老巫族密文。字形的缝隙里,并非灰尘,而是嵌着点点暗褐色的痂块——经年累月,早已干涸,却散发着挥之不去的腥锈。那是沈清欢初潮的经血痂!少女的秘密,竟被嵌入这永恒的诅咒之鼎。

雾气氤氲,浮刻出冰窟深处的真相!沈清欢当年失足坠冰,指尖仓皇勾抓,并非徒劳——她勾断了谢停云鬓边半缕发丝!那缕断发并未消散,此刻清晰地映出,它正系在长老腰间一个蠕动着的噬魂蛊皿上,如同一条无形的锁链!

“娘亲的发丝……”镜中那未成形的圣婴突然撕裂花苞,发出尖细如针的泣鸣,带着滔天的怨毒,“……原是用来锁爹的魂?!”它脐带如毒蟒,猛地缠住镜鉴,狠命砸下!

“砰——哗啦!”

镜面轰然炸裂!七百片锋利的碎镜,如同淬毒的獠牙,精准无比地刺入沈清欢下腹那道陈年的子宫旧疤!剧痛如海啸般将她淹没。疤口撕裂,一块翠绿欲滴的翡翠护甲从中掉落,坠入鼎心流淌的银髓。甲面上原本模糊的刮痕,遇到银髓竟如雪遇火般融化,露出底层以鎏金小楷精心镌刻的字迹:

“戌时三刻,剜眼温酒,佐以夫君眉骨粉”

字字如刀,剜心蚀骨。那哪里是食谱?分明是献祭枕边人的仪式!

鎏金字迹如同烙铁,瞬间灼穿了鼎壁的幻象。与此同时,谢停云那根被银髓浇灌的泪腺神经竟在冰冷的髓液中疯狂蠕动、复活!脉管暴涨,如同无数条苏醒的怨毒藤蔓,狠狠缠住沈清欢四肢的筋腱,将她拖拽向鼎壁——不,是拖拽向一段被刻意掩埋的、血淋淋的前世记忆!

光影扭曲,场景重现:

一把冰冷的青铜刀,在摇曳的烛光下,精准而残忍地捅入谢停云左眶!鲜血喷溅。剧痛让他全身痉挛,然而就在此刻,他仅存的右眼瞳孔深处,却诡异地映出了镜像:沈清欢那双曾含情脉脉的唇齿间,含着的哪里是什么延年益寿的“长生酒”?那杯中物猩红粘稠,翻涌着令人作呕的颗粒——分明是乌兰珠被生生炼化后残余的脑髓浆!

“噗嗤!”刀尖剜出的眼球,带着温热的血丝,坠入那杯“酒”中。眼球落盏的瞬间,竟剧烈抽搐变形,化作一条肥硕狰狞、口器蠕动的噬魂蛊母虫!

“佐酒的眉骨粉……”沈清欢看着眼前重现的酷刑,非但没有恐惧,反而发出一阵歇斯底里的癫狂大笑。她猛地伸手抓向鼎中跳跃的青焰!“滋啦——”皮肉焦裂,白骨毕现,她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那只燃烧着骨手的火焰,裹挟着无边的恨意与疯狂,狠狠探入谢停云被悬吊的脊椎!指节如钩,残忍地抠挖着他骨腔内残余的琥珀脂——

“嗡……”

琥珀脂遇火非但不融,反而瞬间凝成一面新的、更小的镜鉴!镜面幽光流转,映照出的,赫然是长老枯槁的脚踝!他脚踝上系着的,正是那缕勾断的发丝!而发丝的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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