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的自毁程序！
自毁程序？小周的声音发颤，他终于捡起素描本，却发现刚才画的云图边缘，不知何时多了道血痕，那...那现在怎么办？
陈默的蓝纹已经爬上了耳后。
他能感觉到那股能量在屏障外翻涌，像头被激怒的野兽，每一次撞击都让屏障变薄几分。
小吴的掌心已经全是汗，却仍在用力攥着他，像要把全身的力气都渡过来；老周的监测仪屏幕彻底黑屏，他却反而笑了，用染血的手套拍了拍陈默肩膀：裂痕...收缩到5%了。
老梁，陈默深吸一口气，蓝纹在他眼底闪过幽光，你说困兽破笼后是旷野，那如果这笼子根本不是笼子呢？他望着小郑手腕上的环，望着那道发光的符号，突然想起老周说过，精神力防线的裂痕收缩到19%时，外层防御瓦解——而现在，裂痕是5%。
小吴，他转头看向好友，等下我需要你用精神力锁死小郑的手腕，就像上次我们抓偷画贼时，你按住他手腕的力度。小吴重重点头，眼睛亮得像淬了火的刀。
小周，陈默又看向艺术家，把你素描本上那个符号画在我手背上，用你的血——上次你说艺术家的灵感能当钥匙，现在我需要这把钥匙。小周没说话，只是咬破食指，在陈默手背上迅速勾勒，血珠渗进蓝纹里，像朵正在绽放的花。
老周，陈默最后看向心理专家，等屏障破的瞬间，用你的精神力给我打个掩护——就像你教我的，心理战场里最锋利的刀，是信任。老周笑了，擦掉嘴角的血：我信你。
紫黑色云层在窗外发出轰鸣。
陈默能感觉到屏障在颤抖，能感觉到小郑的能量在逼近，能感觉到朋友们的精神力像火种，在他体内越烧越旺。
他低头，看见手背上的血画符号正在发光，和小郑手腕上的环交相辉映。
破。他轻声说。
屏障碎的刹那，陈默看见无数光点在眼前炸开。
那是小吴的温度，老周的监测仪，老梁的古籍，小周的素描本——是他们的精神力，是人心醒了之后，咬人的尖牙。
他冲向小郑，蓝纹在皮肤上燃烧，手背的符号亮得刺眼。
小郑的眼睛里有挣扎闪过，像暴雨中即将熄灭的灯。
陈默抓住他的手腕，感受到那道环的滚烫，也感受到环下跳动的，和他们一样的，人的脉搏。
老董想要的，陈默贴着小郑的耳朵说，不是能量，是这脉搏的温度。
小郑的身体突然一震。
陈默感觉到那股黏腻的能量在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某种更温暖的东西，顺着两人交握的手，流进他的身体。
监测仪在身后发出轻响，老周的声音带着惊喜：裂痕...0%！
外层防御...不，是内层防御...也在瓦解！
但下一秒，陈默的笑容僵住了。
他听见吊坠在掌心发出碎裂的轻响。
低头，看见银链上原本刻着守护二字的地方，出现了道极细的裂痕。
而在裂痕深处，隐约能看见另一个符号——和小郑手腕上的环，和小周素描本上的圆圈，一模一样。
紫黑色云层开始消散，阳光重新穿透玻璃，在陈默手背上投下金斑。
他望着那道裂痕，望着小郑逐渐清明的眼睛，望着朋友们脸上还未褪去的惊喜，突然想起老梁古籍里的另一句话：当你以为打破牢笼时，或许只是进入了更大的笼子。
而现在，这笼子的门，刚刚打开一条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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