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摸到后颈的冷汗，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老梁的古籍掉在地上，小吴蹲下去捡，却在碰到书脊的瞬间缩回手——书页上不知何时爬满暗红的纹路，像血管，像蛇。
他们在加速。老周的声音里带着陈默从未听过的沉重，精神防线的裂痕...已经扩散到27%。
陈默看向窗外。
原本散去的乌云又聚了回来，天色暗得像被泼了墨。
他手背上的蓝纹只剩淡淡一线，却仍在倔强地跳动。
小吴的心跳声从旁边传来，一下，两下，和吊坠的震颤、他自己的脉搏，慢慢合上了同一个节奏。
还没到输的时候。陈默听见自己说。
他弯腰捡起老梁的古籍，暗红纹路在指尖发烫，却没像之前那样灼人。老董以为我们会慌，但他忘了...他看向小吴，看向老周，看向老梁和小周，人心醒了，是会咬人的。
监测仪的波形图突然剧烈震荡，那道细弱的频率猛地往上窜了一截，在黑浪里撕开道极小的缝隙。
陈默望着那道光，喉咙发紧。
他知道，这可能是他们最后的机会——如果防线在接下来的半小时内崩溃，所有努力都将前功尽弃。
但他更清楚，只要还有心跳，只要还有共振，就永远有撕开下一道裂缝的可能。
窗外的雷声滚过天际时，陈默手背上的蓝纹突然大亮。
他握紧吊坠，听见小吴在耳边说：这次，我们一起咬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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