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的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里,血珠渗出来时,他反而觉得那点刺痛让脑子清醒了些。
窗外影子里的蛇正沿着纱窗蜿蜒,幽绿瞳孔在黑暗里明明灭灭,像极了小郑崩溃前涣散的眼神——那个总爱用心理暗示绕得人头痛的反派手下,最后蜷缩在墙角时,喉间发出的就是这种频率的震颤。
老周!他扯着嗓子喊,监测仪的刺耳鸣叫几乎要撕裂耳膜。
心理专家的脸在雪花屏里忽隐忽现,指尖还卡在键盘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反相波被覆盖了!
现在的干扰频率...像是用多个人的脑波混编的!
小吴突然踉跄着后退半步,椅子腿在地面刮出刺耳的声响。
他刚才挡窗的椅子已经歪在一边,右手背红了一片——那枚发烫的银吊坠正躺在地上,表面浮着细密的水珠,像在冒汗。这东西...他蹲下身去捡,指尖刚碰到银链又触电似的缩回,它刚才在震,和我心跳一个节奏。
陈默盯着那枚吊坠。
三天前在旧物市场,小吴说这是他奶奶留下的老物件,刻着家族图腾。
此刻银链上的纹路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他突然想起老梁翻到的古籍里有句话:器承人心,频随念转——或许这吊坠根本不是普通的旧物,而是能感应脑波频率的媒介?
都过来!他弯腰捡起吊坠,这次掌心的烫意没那么灼人了,反而像有根细针在轻轻戳,小吴的吊坠能接收到频率!
老周,把监测仪的接收端连到银链上,试试看能不能分离出小郑的原始波。
老周的眼睛亮了一下,迅速扯过数据线。
当银链搭上接口的瞬间,监测仪的雪花屏突然闪过一道蓝光。
小周的炭笔啪地断在素描纸上,他盯着那道蓝光,声音发颤:光晕...光晕又回来了!
陈默这才注意到,刚才快消散的小太阳光晕正沿着血珠的红点向外蔓延,暗红与浅黄交织,像团烧得不太旺的火。
老梁抱着捡回的古籍挤过来,纸页上沾着他跑乱的白发:我刚看到,这些被掀翻的纸页里,《宋明心理志》和《近代密码学》的章节正好叠在一起,你看——他翻开两本书,这里写心波可破万障,这里画着莫比乌斯环加密图。
是嵌套加密。陈默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手背的血管纹路随着思路的清晰愈发明显,老董用小郑的频率当外层,再混进其他人的脑波当干扰层,就像...就像用多个人的心当密码锁。他把吊坠按在监测仪上,能感觉到银链在掌下轻微震动,小吴,你集中精神想和小郑有关的事——上次他用记忆错位攻击你时,你最生气的瞬间。
小吴的呼吸陡然一滞。
三个月前在咖啡馆,小郑曾篡改过他的记忆,让他误以为陈默是害他失业的人。
此刻他盯着吊坠,喉结动了动:我记得...他说你最好的朋友在骗你时,我攥着咖啡杯,杯壁裂了道缝,热咖啡烫得我手腕发红。
监测仪的波形图突然抖了一下,原本混乱的波峰里,浮出一段较平缓的曲线。
老周猛拍键盘:捕捉到了!
这段频率和小郑上次攻击时的基线吻合!
现在需要把它从干扰波里剥离。陈默额角沁出冷汗,精神力像被人拿细绳子抽着,一下比一下疼,小周,用炭笔跟着波形画!
老梁,把古籍里的心波破障口诀念出来!
小周立刻俯身,炭笔在素描纸上飞转,画出的曲线竟和监测仪上的波峰完美重合。
老梁的声音带着颤音,却清晰有力:心若明镜,波自显形;念如利刃,乱者可分——
叮的一声轻响。
监测仪的屏幕突然全黑,再亮起时,波形图分成了三叠:最上面是小郑的原始频率,中间是混杂的干扰波,最下面...陈默瞳孔微缩,那是一段他无比熟悉的频率——和他手背上血管纹路的起伏完全一致。
这是...小吴凑过来看,声音突然哽住。
是种子。陈默的声音低得像叹息。
小郑崩溃前说的他们在我身体里种了种子,此刻终于显形——所谓种子,根本是把活人的脑波当数据,强行植入另一个人的意识里。
而最下面这段波,分明来自他自己。
原来我早就是他的材料。陈默扯出个苦笑,指尖轻轻碰了碰手背上的血管,从第一次进入心理战场开始,老董就在收集我的脑波频率。
那现在怎么办?小周的炭笔停在半空,素描纸上的光晕又开始变淡。
串联线索。陈默深吸一口气,把老梁的古籍、小周的素描、老周的监测数据全摊在桌上。
他的手指在纸页间游走,攻击模式的波动像斐波那契数列,身份标识关联着博物馆失窃案的监控帧数差,艺术谜题里的克莱因瓶结构...这些全指向一个动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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