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药物侵蚀记忆,连爱都成了被篡改的程序。”
程菲手中的针管在冷光下泛着寒芒。
阮芷音浑身血液凝固,视线死死盯着那管淡蓝色液体:
GS-19改良版,能让器官在体外存活72小时以上的“保鲜剂”,同时也是摧毁神经系统的毒药。
“别紧张。”
程菲轻笑,指尖弹了弹针管:“这只是让你妈妈睡一觉的好东西。”
病床上,养母脸色惨白,呼吸急促,手腕上已经有一道新鲜的针孔。
“你对她做了什么?!”
阮芷音冲上前,却被程菲侧身避开。
“一点记忆干扰剂而已。”
程菲歪头打量她:“GS-19的副作用之一,就是会让人忘记最重要的事。”
她突然将针管抵在养母颈侧:“比如,忘记自己有个女儿。”
阮芷音指尖掐进掌心,喉咙发紧:“你到底想要什么?”
“傅瑾琛手里的账本。”
程菲收起笑容:“告诉他,今晚十点,老地方见,否则不客气。”
针尖刺破皮肤,养母痛苦地皱眉。
“我答应你!”
阮芷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程菲满意地抽回针管,临走前在她耳边轻声道:
“对了,你母亲的主治医生是程家的人,下次再乱跑,我可不能保证她会不会突然心脏衰竭。”
门关上后,阮芷音双腿发软,跪倒在病床前。
养母缓缓睁眼,目光却空洞得像在看陌生人:“你是谁?”
傅瑾琛的公寓灯火通明。
阮芷音推开门时,他正站在落地窗前打电话,声音冰冷:
“沈棠的实验室必须查封,所有数据销毁。”
听到动静,他猛地转身,目光落在她苍白的脸上:“你去哪了?”
“医院。”
她机械地回答:“程菲让我传话——今晚十点,老地方见。”
傅瑾琛瞳孔骤缩,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她碰你了?”
阮芷音摇头,眼泪突然砸下来:“她给我妈打了GS-19,我妈不认得我了。”
空气瞬间凝固。
傅瑾琛的手缓缓收紧,指节泛白。
他忽然转身抓起车钥匙:“陈默!备车!”
“没用的。”
阮芷音扯住他的衣袖:“主治医生是程家的人,我们一动,我妈就会‘心脏衰竭’。”
傅瑾琛僵在原地,胸口剧烈起伏。
良久,他抬手擦掉她的眼泪,声音沙哑:“从今天起,你搬进我卧室。”
“什么?”
“程家已经狗急跳墙。”
他眼神阴鸷,“你睡那边我睡不着,不如一起……”
深夜,阮芷音躺在傅瑾琛的床上,听着浴室传来的水声。
床头柜上摆着一个药瓶,标签被撕掉了。
她鬼使神差地拿起来晃了晃,里面是淡蓝色药片,和程菲针管里的液体颜色几乎一样。
浴室门突然打开,傅瑾琛擦着头发走出来,看到她手里的药瓶,眼神一暗。
“这是什么?”阮芷音声音发颤:“GS-19的口服剂?”
傅瑾琛夺过药瓶扔进抽屉:“维生素。”
“你撒谎!”她猛地站起来:“程菲说GS-19会让人失忆,你难道也有用?!”
话未说完,他突然将她按倒在床上,呼吸粗重:“阮芷音,你听好了。”
他的额头抵着她的,睫毛几乎扫到她脸上:“三年前我误服过GS-19,有段时间连自己是谁都记不清。”
阮芷音呼吸一滞。
“但有些事忘不掉。”
他的拇指摩挲她的唇瓣:“比如林嫣然和她的死,比如还有……”
他忽然停住,喉结滚动。
“比如什么?”
傅瑾琛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色深沉:
“比如第一次见你,你左肩的蝴蝶胎记。”
他低头吻她,这个吻带着药味的苦涩,却又温柔得让人心碎。
阮芷音突然明白——他也在害怕忘记她。
凌晨三点,阮芷音被噩梦惊醒。
身侧空无一人,书房亮着微光。
她赤脚走过去,透过门缝看到傅瑾琛正对着电脑屏幕发呆。
画面上是林嫣然生前的影像,她穿着实验服,兴奋地举着试管:
“瑾琛!GS-19的稳定性问题解决了!只要加入神经保护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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