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十八,长安,昌平侯府
离家征战半年的小侯爷回来了,在老夫人的翠华轩坐着。
主母沈湘晚去见夫君的路上,听到两个躲懒的婆子嚼舌根。
“听说了吗?小侯爷离家半年回来,昨晚竟然没去主院,宿在了书房。”
“三年了,就是养只鸡也该下蛋了,主院那位肚子还是没动静。也不怪小侯爷厌弃她。”
“昨儿小侯爷带回来的那女子是真貌美啊。”
“貌美有什么用,咱家这个自己生不出来还拦着小侯爷纳妾。”
“被灭门的罪臣之女,傲气什么啊!”
丫鬟彩星一脸愤懑,“看我不把这俩老妇的舌头拔了。竟然敢私底下议论主子。”
沈湘晚伸手拦了一下彩星,“生孩子是我一个人的事儿吗?生不出来就和离!”
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
下人敢如此难听的议论侯府主母,不敢想翠华轩那位说得得多难听。
彩星替自己主子打抱不平:“夫人,这昌平侯府欺人太甚,如今大公子回来了,证据也到手了,您不用忍了。”
沈湘晚:“忍?我现在恨不得把侯府掀过来。”
——
“嘭——”
沈湘晚进入正厅,一盏汝窑青瓷茶盏碎在她脚底,如果沈湘晚这步迈的大一些,她就会被砸到。
沈湘晚迈过碎片,冷眼扫了眼房间里。
老夫人娄氏对她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乔煜低头喝着茶,无视她这个正妻。
他身后还站着一个貌美娇俏的女子,想来是婆子口中乔煜带回来的女人。
她身为昌平侯府主母,还是在婆子口中知道自己夫君带了个女人回来,真是可笑啊。
“怎么来这么晚?老身昨日托人求了一副生子的秘方,是难得的好东西,你带回去喝吧。”
沈湘晚:“不必,这苦药我喝了也没用,母亲就别折腾了。”
闻言,老夫人和乔煜眼里同时闪过讽刺。
还算有自知之明。
乔煜握着美人儿的手,“既然知道自己生不出来,那我把朱氏纳入房中,夫人没意见吧。”
乔煜今年二十四岁,容貌俊朗家世显赫,成亲前是不少长安城贵女的心上人。沈家被诬通敌叛国后,乔煜主动出现上门求亲,救下了她。
成亲前,他曾在她父亲的牌位前立下誓言,一生一世一双人,绝不纳妾。
沈湘晚也被他的真诚打动,却不想一切竟然都是伪装。
她不过拒绝了两次,就成了她善妒了。
此时此刻,沈湘晚看着男人狭长眸子里闪过的快意,她犯了恶心。
成亲前她也是被父母捧在掌心的明珠,嫁入昌平侯府却日日被折辱。
乔煜不给她脸,那她也没有维护乔煜的必要了。
沈湘晚:“母亲和夫君误会了,我的意思不是我生不出来,生孩子是两个人的事情,你照着我自己使劲儿没用,有给我求偏方的时间,不如去请东市的方大夫来一趟。”
长安城里,方大夫专给男人治病。
乔煜的脸一下子就垮了,娄氏的脸也阴的要滴出水来。
一向温婉懦弱的沈湘晚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乔煜拍桌而起,吓得身边的倩儿缩了缩。
娄氏瞪着沈湘晚:“放肆,你身为乔家媳,竟然敢这般侮辱自己的夫君。”
沈湘晚悠哉游哉的喝了口茶水:“夫君,你这反应是被戳到痛脚心虚了?”
乔煜:“成亲三年,夫人生不出来还不让为夫纳妾,如今又把脏水泼到为夫身上,真是好算计。”
沈湘晚黑白分明的眸子直视着乔煜,她的眼神如鹰般锐利,洞穿乔煜的内心:“乔煜,谁给谁泼脏水你心里清楚,别逼我说出来让大家都难堪。”
乔煜心知肚明,三年来他从未碰过她,却任由别人将脏水泼到她身上,从来没有维护过她一次。
沈湘晚怀疑乔家是拉沈家下马的主力。
她嫁给乔煜,忍气吞声多年就是为了拿到证明沈家清白的证据。
就是不知道乔煜为什么要娶她了,还表现的那般深情。
乔煜的眼神闪烁。
怎么回事?他离家半年,沈湘晚怎么变化这么大?
乔煜去看娄氏,娄氏摇了摇头。
明明昨天还是个搓圆捏扁的懦弱脾气。
今天这是吃炮仗了?
乔煜不觉得沈湘晚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
就算她说成亲三年来他没碰过她,别人也只会笑她没有魅力,留不住自己男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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