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脉低语的余韵)
“第七代观察员,欢迎接入。”地脉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犹如锈蚀的刀片,在我的脑内疯狂剐蹭,搅出阵阵尖锐的嗡鸣。我猛地睁开双眼,赫然发现自己正跪在圣树之下,双手深深地插进泥土之中。十指的指甲缝里,塞满了散发着幽光的紫色菌丝,那些菌丝仿佛拥有生命一般,正随着我的呼吸有节奏地明灭,像是在与我体内的某种力量产生共鸣。
阿图娅就站在我面前,她的匕首横在我的喉前,眼神中充满了警惕与紧张。
“你的右眼。”她的声音紧绷得如同即将断裂的琴弦,“变回来。”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向旁边积水的倒影。只见我的右眼虹膜已经有一半被紫黑色侵染,原本明亮的眼睛,此刻就像滴进了原油的琥珀,透着一种令人胆寒的诡异。更可怕的是,那些纹身正沿着我的脖颈,缓缓爬向下颌,靛蓝的线条间不时闪过金色的微光,仿佛有一股神秘而邪恶的力量正在我的体内蔓延。
“地脉给了我三分钟的预见能力。”我紧紧攥着满把的菌丝,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镇定,“也赋予了我看穿地脉网络的能力——白月女王的部落正在集结,最迟明天日落,她们就会杀到这里。”
(部落会议)
老酋长的树屋里,弥漫着一股腐烂果实的甜腥味,那味道混合着燃烧的木材散发出的烟火气,让人感到压抑而沉闷。十二个部落长老围坐在火塘边,火塘里的火焰跳跃着,将他们的身影投射在四周的墙壁上,影影绰绰,宛如群魔乱舞。他们额头的纹身比普通战士复杂得多,在火光的映照下,那些纹身仿佛活物一般,诡异地蠕动着。
“白月妖女有雷杖。”脸上带着狰狞疤痕的战酋,用骨刀在地上用力划出一道闪电的符号,声音低沉而充满忧虑,“上次交锋,我们有十个战士,在隔着三百步远的地方,就被她无情地放倒了。”
女巫医突然朝着火塘里狠狠地吐了一口血痰,瞬间,火焰猛地窜高,变成了妖异的紫色,照亮了每个人脸上惊恐的神情。她的声音如同夜枭的嘶鸣,透着无尽的恐惧:“她还有更可怕的东西——那些不惧刀剑的活死人。”
刹那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转向了我。准确地说,是转向了我手臂上那正散发着奇异光芒的纹身,仿佛那纹身是他们最后的希望,又或是某种未知的威胁。
“白月之手。”老酋长将手中的骨杖重重地敲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如同敲响了命运的警钟,“你能给我们什么?”
(老酋长的质问)
“白月之手。”老酋长的骨杖再次重重敲地,声音在这狭小的树屋里回荡,“你能给我们什么?”
火塘里的光在十二位长老的脸上跳跃闪烁,他们的目光如同一把把石刀,毫不留情地刮过我的皮肤,让我浑身不自在。我缓缓站起身来,视线扫过众人,就在这时,一个细节突然引起了我的注意:
他们身上鞣制的兽皮,全部是用粗糙的麻绳穿孔串联起来的。阿图娅的鹿皮背心也不例外,两片皮革仅仅在肩头和腰间用草绳系住,随着她的呼吸,微微晃动着。
我心中一动,径直朝着她走去。在所有人错愕的目光中,我猛地伸出手,一把抓住她胸前交叉的麻绳。
“你干什么?!”战酋见状,暴跳如雷,骨刀瞬间出鞘,寒光一闪,直指我的咽喉。
阿图娅急忙抬手制止族人,她琥珀色的眼睛紧紧盯着我,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又有几分紧张。她的呼吸明显加快了,胸膛微微起伏,绳结在她锁骨下方勒出一道浅红的印子,我甚至能透过单薄的兽皮,感觉到她急促的心跳,那跳动的节奏仿佛在诉说着她此刻内心的不安。
“这种绳子……”我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激动,嗓音有些发紧,“部落里多吗?”说实话,此时此刻,我的手真切地触碰到了她柔软的肌肤,一种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后山长着成片的刺麻。”她的声音比平时更加低哑,仿佛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羞涩,“每个女人都会搓绳。”
(制弓行动)
整个鹿角部落仿佛在一夜之间,变成了一个热火朝天的大作坊。
月光如水,洒在部落的每一个角落。老人们和孩子们纷纷出动,他们在月光下忙碌地收割着刺麻。刺麻的叶子在月光下闪烁着淡淡的光泽,仿佛是大地馈赠的礼物。人们用木棒一下又一下地捶打着刺麻,将它们的纤维一点点地分离出来,那有节奏的捶打声,仿佛是一曲激昂的战前乐章。
女人们则坐在一旁,手中拿着骨针,熟练地为麻绳穿孔。她们的手指如灵动的蝴蝶,在麻绳间穿梭自如。三股麻绳在她们的巧手下,被绞成了坚韧的弓弦,每一根弓弦都凝聚着她们对胜利的渴望。
猎人们也毫不吝啬,纷纷贡献出自己珍藏已久的恐狼筋腱。他们将筋腱放入大锅中熬煮,锅中升腾起阵阵热气,散发出一股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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