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缓缓睁开双眼,恍惚间,紫色的月光如同细碎的水银,顺着斑驳的树缝轻柔地滴落在我的脸上。鼻尖萦绕着腐殖质那令人作呕的腥臭,远处传来恐狼阵阵的嚎叫,仿佛从幽深的地狱传来,而后脑处那熟悉的钝痛,也如影随形。所有这些知觉都在脑海中疯狂尖叫,我心中猛地一震,这他妈分明就是第一次坠入异界的那个夜晚!
“库鲁纳!”
就在骨矛尖锐的矛头即将刺破我脖颈皮肤的千钧一发之际,我几乎是下意识地脱口喊出了二十年后战斗时的怒吼。举着火把的猎手们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集体僵在了原地。最前面那个独眼战士,手中的骨矛“当啷”一声,毫无征兆地掉落,在寂静的夜中发出清脆而突兀的声响。
紧接着,树冠间传来一阵急促的窸窣声。我甚至不用抬头去看,就无比笃定地知道,是阿图娅从三十米高的树屋一跃而下。她鹿皮短靴踩碎枯枝的声音,带着一种熟悉的韵律,那韵律中夹杂着些许焦躁,和我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你怎么知道我的真名?”
她的骨刃如同一道寒光,瞬间抵在了我的喉结处。在跳跃的火光映照下,她的脸年轻得有些刺眼,我这才猛地惊觉,此刻的她应该只有十七岁——比我们初次相遇的时候,整整早了三次轮回。
先知之罪
女巫医迈着沉重的步伐走来,手中的骨杖重重地杵在地上,顿时,一股发霉的草药味扑鼻而来。她目光犀利地盯着我,大声说道:“外乡人带着诅咒的知识!”
我就这样被无情地捆在了圣树下,眼睁睁地看着这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审判场景。老酋长脸上的皱纹比我记忆中的少了三道,那位孕妇的肚子还丝毫没有显怀的迹象,甚至连树梢间漏下的月光角度,都与初次来到这里的那个夜晚分毫不差。
“今晚月噬会提前。”当我用部落语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人群瞬间炸开了锅,人们交头接耳,脸上满是惊恐与疑惑。阿图娅手中的骨刃突然变得滚烫,在我的锁骨上烫出一道焦痕,她目光灼灼地逼视着我,质问道:“谁告诉你的?”
“你教的。”我紧紧盯着她发辫间新编织的萤火虫鞘翅,眼神中透着坚定与复杂,“在第七百三十一次轮回里。”
她的瞳孔猛地一缩,仿佛被什么击中了内心深处。就在这时,树梢之上的紫月恰好被阴影一点点啃噬,第一声恐狼的嚎叫如同一把利刃,撕破了夜幕。这声嚎叫比我“上次”经历的足足早了四个小时,仿佛预示着这个轮回已经悄然改变。
作弊者
就在众人还沉浸在震惊之中时,六足恐狼如潮水般冲破了栅栏,张牙舞爪地朝着人群扑来。我故意侧身,让骨矛划破了小臂,顿时,金血如泉涌般喷溅而出,正巧溅在最近那头畜生的复眼上。金血接触到恐狼眼睛的瞬间,便如同滚烫的岩浆,瞬间烧出了七个冒着浓烟的窟窿。
“用火把戳它第二节脊骨!”我冲着被吓得呆若木鸡的猎人高声喊道。猎人下意识地照做,奇迹般地,那头恐狼竟然真的瘫倒在地,剧烈地抽搐起来。
阿图娅眼疾手快,趁机砍下了狼头。就在刃尖挑出一块跳动的紫晶时,我终于看清了——晶体内部有一串微缩编号:【7/12-β】
“上次可没这玩意。”我伸手碾碎了晶体,粉末在空中缓缓组成了凯特的脸。她的嘴唇微微翕动,我凭借口型读出了那句话:【这次你当管理员】
禁忌预知
部落民们看到这一幕,纷纷惊恐地跪倒在地。而此时的我,正迅速用狼血在孕妇的肚皮上画符。这可不是什么巫术,而是上辈子跟香港队员学来的止血阵。
“胎盘早剥,要立刻...”
然而,当手术刀割开皮肤的瞬间,我整个人都僵住了。本该是健康男婴的胎儿,此刻浑身竟然长满了金色绒毛,脐带还缠着一块微型怀表。
阿图娅见状,突然伸手夺过婴儿。她手中的骨刃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声音带着一丝惊恐问道:“为什么他的眼睛...和你一样?”
襁褓中的婴儿缓缓睁开右眼,瞳孔里竟然悬浮着微缩立方体。我只感觉后颈的汗毛根根倒竖,一股寒意从脊梁骨直窜上头顶——那是造物主注视的视角。
“杀了我...”婴儿突然开口,发出的声音竟然是老酋长的语调,“否则祂会...”
阿图娅的反应比我更快,手中的骨刃一闪,婴儿的头颅瞬间滚落。然而,爆出的不是鲜血,而是粘稠的液态黄金。它们如同有生命一般,迅速朝着我的伤口爬来,在我的皮肤上刻下了新的纹身:
【管理员日志:第732次重启污染提前37.2%】
时间蠕虫
深夜,静谧的圣树洞窟里,我正心烦意乱地抠着新生的金鳞。突然,阿图娅猛地掀开兽皮帘,手里端着陶碗,里面盛着热气腾腾的长苹果羹。
“喝。”她不由分说地把碗怼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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