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紧紧捂着血流如注的左肩,踉跄着倒退了三步。岩壁上那个诡异的“我”,此刻笑得越发阴森恐怖,让人毛骨悚然。阿图娅的骨刃深深插在它胸口,然而刃尖却开始逆向生长出如同血管般的铁线,正沿着刀刃,如蛇般迅速地往她手上攀爬。
“松手!”我心急如焚,大声喊道,同时不假思索地抡起铁镐,朝着岩壁狠狠砸去。那个冒牌货像是感受到了威胁,突然变得实体化,它那腐烂的指尖,距离阿图娅的咽喉仅有半寸之遥,仿佛下一秒就能将她置于死地。
“当心共鸣!”阿图娅一声怒吼,声音中带着金属般的颤音。她猛地旋身,将我用力甩到身后,紧接着,她的脊椎瞬间爆出七根骨刃,迅速组成了一张绞杀网。刹那间,金属撞击声震耳欲聋,如同一阵阵惊雷在矿洞狭窄的空间里炸响,震得我的耳膜生疼。我瞪大了眼睛,眼睁睁地看着两个阿图娅在矿洞中展开激烈厮杀——真正的阿图娅瞳孔中金芒暴涨,散发着一股令人敬畏的力量;而那个假货则浑身流淌着黑色铁水,模样诡异而邪恶。
“找怀表!”真正的阿图娅一边奋力抵挡着假货的攻击,一边大声呼喊,“德里克留了...”
话还没说完,假货的铁爪便凶狠地撕开了她的左腹,顿时鲜血喷涌而出,后半句话也被血沫淹没。我心急如焚,连滚带爬地朝着潜艇舱门扑去。就在这时,右眼突然传来一阵刺痛,那疼痛犹如万箭穿心,几乎让我痛得昏厥过去——在四维视野里,那扇锈蚀的铁门正在源源不断地渗出金色脑浆,画面诡异至极。
“砰!”
铁镐重重地砸在门锁上,就在这一瞬间,整条矿脉仿佛被激怒的野兽,发出一阵如同婴儿啼哭般尖锐刺耳的啸声。紧接着,1945年的矿工幻影如同鬼魅般从岩壁里缓缓爬出,他们手中原本的铁镐,此刻竟全部变成了冲锋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我们。
“老子受够时空错乱了!”我愤怒地咆哮着,一把扯下脖子上挂着的骨牙项链,毫不犹豫地塞进锁孔。阿图娅的血还残留在项链上,接触到铁锈的瞬间,立刻像沸腾的开水般蒸腾成金色的雾气。
就在舱门“吱呀”一声缓缓开启的刹那,假阿图娅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突然僵直不动。真正的阿图娅趁机发力,手中的骨刃如旋风般绞碎了它的铁脑壳,黑色的铁水如喷泉般四溅开来,溅得我满身都是。
“进度97%。”阿图娅单膝跪在地上,剧烈地咳嗽着,咳出一口口金血,她的声音虚弱却又坚定,“你最好快点...”
亡者的储物柜
潜艇舱内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里面堆满了长满铁锈的骸骨,每具尸体的手指都深深抠进钢板里,仿佛生前经历了极度的痛苦与挣扎。德里克的怀表静静地躺在控制台上,玻璃表面结着一层金色霜花,宛如一件被岁月尘封的神秘宝藏。
我轻轻拧开发条盖,一张泛黄的相片从里面掉落出来——那是探险队出发前的大合照,照片里的每个人都面带微笑,充满了对未知旅程的期待,唯独缺了凯特。照片背面用血写着:【黄金是卵鞘,用你的血喂饱它】
看到这行字,我突然明白了为什么我的血能炼出液态黄金。
就在这时,控制屏突然亮起,凯特的脸出现在屏幕上。她的左眼流淌着血泪,神情悲痛而焦急:“梓潼,把怀表调到1945年7月12日...”
然而,话还没说完,舱外突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阿图娅猛地撞了进来,她浑身插满了铁刺,模样狼狈不堪,大声喊道:“它们在融合!”
我急忙透过舷窗望去,眼前的景象让我终生难忘——矿脉里那些铁人正疯狂地互相吞噬,它们的身体不断扭曲、变形,最终融合成一个百米高的巨人。那张由无数个“我”拼凑而成的脸缓缓转向潜艇,嘴角咧到耳根,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还差3%...”
以血封疆
阿图娅没有丝毫犹豫,她猛地撕开自己后背的皮肤,露出脊椎上那颗正在跳动的黄金种子,眼神坚定地看着我,说道:“把我扔进熔炉。”
“你他妈疯了?”我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我是圣树选中的容器。”她咬着牙,扯断三根骨刃塞到我手里,“用这个当引信,你的血当燃料。”
就在这时,铁巨人的手指如同一根根巨大的石柱,凶狠地捅穿了舱壁。我来不及多想,紧紧抱着阿图娅,纵身跳进了熔炉核心。反重力装置启动的瞬间,阿图娅突然用力咬住我的手腕,伤口处的金血汩汩地流进她口中。
“要活着记住我。”她的瞳孔彻底变成熔金色,眼神中充满了不舍与决绝,“哪怕只剩...”
然而,爆炸的强光如同一颗超新星爆发,瞬间吞没了后半句。我最后看到的,是她脊椎上的种子绽放成一朵金色莲花,每一片花瓣都映着凯特、玛利亚、永濑……所有队员的脸,那画面神圣而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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