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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1/2)

我决定谈恋爱了,那就放下过去,从新开始。

听说河边的野花都开了,我决定带周晓梅去。周晓梅今天穿了件水红色衬衫,衬得皮肤格外白皙。见我开着三轮车来,她眼睛一亮,笑着跳上车。

去河边的路,比去镇上平坦,车轮碾过碎石的声音,像某种欢快的节奏。周晓梅坐在车厢里,时不时伸手触碰路旁垂下的柳枝。

“我小时候最喜欢来河边,“她大声说,“那时候总想着,长大后要带喜欢的人来这里。“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洒在她脸上,形成斑驳的光影。有那么一瞬间,我仿佛看到多年后的我们,依然坐着这辆三轮车,只是车厢里可能多了个小家伙。

河边的野花,五彩颜丽,如繁星般散落在绿毯般的草地上。河水清澈见底,偶尔能看见小鱼游过。周晓梅像只欢快的小鹿,在花丛中穿梭,时不时弯腰采下一两朵。

“给你。“她递给我一束蓝紫色的小花,说道,“勿忘我,我最喜欢的花。“

我接过花束,指尖相触的瞬间,她突然握住我的手。

“程得胜,“她直视着我的眼睛,声音轻柔,说道:“我知道,你心里还有她。今天,我想告诉你,我愿意等,等你完全放下。“

河水的潺潺声,鸟儿的啼叫声,远处村庄的犬吠声,在这一刻都消失了。

我的世界里,只剩下周晓梅明亮的眼睛和她手心的温度。

“不用等了。“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异常果断,“从今天开始,我的心里只有你。“

这句话说出口的瞬间,我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仿佛卸下背负多年的重担。梧桐树下的等待,日记本里的思念,铁盒子里的照片。所有这些,都成了过去式。

周晓梅的眼睛湿润了。她踮起脚尖,轻轻在我脸颊上亲了一下,然后飞快地跑开,水红色的身影在绿草地上格外醒目。

我愣在原地,手中的勿忘我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我开三轮车送周晓梅回家。月光下的乡间小路,像铺了一层银纱,我们彼此沉默,谁都不愿打破这份宁静。快到村口时,周晓梅突然开口。

“得胜,“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布包,递给我,说道,“给你的。“

我伸手接过,打开看到布包里是一支钢笔,黑色的笔身上有金色的花纹,在月光下闪闪发亮。

“听说你喜欢写日记,“她轻声说道,“希望这支笔,能陪你记录更多快乐的事。“

“谢谢。“我小心地把钢笔,别在衬衫口袋上,说道,“我会好好用它,记录我们美好的生活。“

回到家,父亲罕见地没有早睡,坐在堂屋里抽烟。见我回来,他招手示意我过去。

“决定了?“他吐出一口烟圈,眼睛盯着屋顶。

“嗯。“我在他对面坐下,说道,“周晓梅,人很好。“

父亲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这事,你自己能想明白说好。”

“谢谢爸。“

那晚,我用周晓梅送的钢笔在日记本上写道:“1996年5月25日,晴。今天,我在河边对周晓梅说,我的心里只有她。这不是谎言。冷云成了记忆深处的一个影子,晓梅是握在手中的阳光。晓梅送给我一支钢笔,我们的爱情,需要用它见证。“

写完后,我翻到日记本的前几页,那里密密麻麻写满了对冷云的思念。

我用手指轻轻抚过那些字迹,合上本子,将它放进抽屉最里层。

第二天一早,我骑着自行车去了镇上,用攒了许久的钱买了一条银项链。链坠是一片小小的梧桐叶,在阳光下闪着柔和的光。

周晓梅收到礼物时,惊喜得说不出话来。

“帮我戴上。“她转过身,撩起头发露出白皙的后颈。

我的手还是有些抖,比上次给她戴发卡时稳多了。银链在她颈间闪着微光,梧桐叶的坠子正好落在锁骨中央,像一枚小小的勋章。

“知道我为什么选梧桐叶吗?“我带她来到院外的梧桐树下,说道,“这棵树见证了我所有的等待和思念。现在,我想让它也见证我们的开始。“

周晓梅的眼眶红了。她从口袋里掏出小刀,在树干上轻轻刻下我们的名字,就在当年我刻下的那道划痕旁边。

“这样,“她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眼里含着泪水,“它就属于我们两个人了。“

夏去秋来,梧桐树的叶子又开始泛黄。与往年不同的是,我不再为落叶伤感。周晓梅几乎成了我们家的常客,她帮母亲做饭,还学会开那辆三轮车。

“比自行车好掌握多了,“她十分兴奋,高兴地对我说,“就是转弯时,我老怕翻车。“

我笑着看她笨拙地转动方向盘,阳光在她发间跳跃。

这个场景如此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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