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分开后,场上的气氛缓和了不少。周叙是一个外向的,没多久就和林研知的朋友熟络起来。几句话就把大家逗乐,场上气氛顿时活跃。
“来来来,都坐过来!“周叙不知何时已经成了场上的主持人,招呼着大家围坐在长桌旁,“玩真心话大冒险,老规矩,酒瓶转到谁,谁就得喝一杯外加回答问题。“
林研知被朋友们推到郅绪白旁边的位置坐下。珍珠白的礼服裙摆扫过他的西装裤管,带着淡淡的茉莉香气。郅绪白不自觉地绷直了背脊。
“我先来!“周叙自告奋勇地转动酒瓶。玻璃瓶在木质桌面上旋转,最终瓶口指向了林研知最好的闺蜜苏晓。
“我选真心话!“苏晓毫不犹豫地说,仰头喝下半杯果酒。
周叙坏笑着凑近:“在场的人里,你觉得谁最适合我们研知学姐?“
桌边立刻响起一片起哄声。郅绪白的指尖在杯沿上收紧,目光却不自觉地飘向身旁的林研知。烛光下,她的侧脸线条柔和,睫毛在脸颊上投下细小的阴影。
苏晓环视一周,目光在郅绪白身上停留了一秒。大家的视线都停在郅绪白身上,心照不宣。苏晓笑道:“当然是——“她故意拉长声调,“周叙你啊!“
“喂!“周叙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而其他人已经笑成一团。郅绪白松了口气,却发现林研知正看着他,嘴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第二轮是林研知转瓶子。酒瓶旋转几圈后,瓶口不偏不倚地对准了郅绪白。
“大冒险。“他抢先说道,仰头喝完整杯威士忌。酒精灼烧着喉咙,却浇不灭他耳尖的热度。
林研知歪着头思考了一下:“那...给我们看看你准备的生日礼物?“
郅绪白的动作僵住了。口袋里的戒指盒突然变得重若千钧。全桌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包括林研知那双含着笑意的眼睛。
“我...“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忘带了。“
“骗人!“周叙立刻拆台,“我亲眼看见你放口袋里的!那个墨绿色的小盒子!“
林研知的眼睛亮了起来:“真的吗?“
郅绪白感到一阵眩晕,不知是因为酒精还是周围突然升温的气氛。他犹豫地伸手进口袋,指尖触到丝绒表面时,钢琴曲突然换成了生日歌。侍者推着点燃蜡烛的蛋糕走来,全场灯光暗了下来。
“生日快乐!“众人欢呼着围向蛋糕,暂时解救了他。
烛光中,林研知被簇拥在中央,闭眼许愿。郅绪白站在人群外围,看着她被暖黄光芒笼罩的侧脸,突然觉得口袋里的礼物太过沉重。那枚藏着半片雪花的戒指,那个刻在内壁的秘密,此刻都显得如此不合时宜。
“切蛋糕啦!“欢呼声中,林研知拿起餐刀,目光却穿过人群寻找着什么。当她看到站在角落的郅绪白时,嘴角微微上扬,用口型说了句:“待会儿别跑。“
郅绪白点点头,手指无意识地在口袋里转动着戒指。内壁的刻痕摩擦着他的指腹,像是一个无法言说的秘密。
蛋糕分发完毕后,游戏继续。这次酒瓶转向了郅绪白。
“真心话。“他说,又喝下一杯酒。酒精开始发挥作用,让他的视线有些模糊。
林研知的朋友小林坏笑着问:“你第一次见到研知是什么时候?“
郅绪白愣了一下,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高一开学典礼,“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柔和下来,“她作为学生代表发言,阳光从礼堂的彩绘玻璃照进来,落在她身上。“
桌边响起一阵“哦~“的起哄声。林研知的耳尖微微泛红,低头抿了一口果汁。
“那时候你就在想,'这女孩真好看'?“小林追问道。
郅绪白摇摇头,酒精让他比平时坦诚:“我在想,'这么严肃的学姐,笑起来会是什么样子'。“
林研知猛地抬头看他,眼睛在烛光下闪闪发亮。郅绪白突然想起那天在图书馆,他偷偷在她笔记本上画满小人时,她气鼓鼓的表情,还有后来发现每页都被画上不同表情的小人时,忍不住笑出来的样子。
游戏又进行了几轮,郅绪白渐渐放松下来。这时酒瓶转向林研知。在大家起哄的声音下,郅绪白拿起酒杯,一饮而尽。林研知纠结一会,还是选择大冒险。
“给你手机通讯录里第三个人打电话,说'我想你了'!“有人提议。
林研知掏出手机,翻开通讯录。第三个人是——
“郅绪白。“她念出声,全场瞬间安静下来。
林研知的脸“唰“地红了。没等林研知打电话,郅绪白的电话就打来了。
“这算什么大冒险啊!“周叙哀嚎,“你们俩天天见面!“
她犹豫地接起电话,将听筒贴近耳边。
“喂?“她的声音通过电波传来,比平时更加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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