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禹彦29岁,单薇子去世的第十年,他辞去了心理医生的工作,不堪心里的折磨,回到乡下家里的老房子,隔绝外界的消息,打算休养自己的身体与精神。
车辆停在了房子大门前,村庄的许多房子都已经成了空房,除去一些老人已经没人在这里居住了。
吴禹彦把后备箱的大包小包一趟趟的搬进屋内,屋里长久没有居住人了,里里外外都是灰尘。
第一天,除去安置这些,吴禹彦几乎把所有的力气都用来打扫房间。
当一切弄了个大概,外面已经是傍晚了。
吴禹彦推开窗,夏日的傍晚能听见蛐蛐在草丛中鸣叫,乡村总是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气息。
一只纯白的蝴蝶跌跌撞撞的飞来,从那已经风化的纱窗的孔洞,飞入屋内,吴禹彦没有捉住它,四处找寻它时,它已经无影无踪了。
他推开收拾整洁的房间,满心疲惫的躺在床上,他看着幼年以前流行的塑料天花板,想着曾几何时,单薇子沉沉的睡在这个房间。
眼皮越来越重,长久没有好好睡眠的他缓缓的进入了梦乡,这样的地方,哪怕这么久都没回来,却也让他安心的沉沉的睡了过去。
一声鸡鸣响彻,吴禹彦睁开双眼,清晨的微光照耀在他的脸上,微凉的光让他睁不开眼睛。
他揉了揉乱蓬蓬的头,起床洗了一把脸,煎了个鸡蛋,看着鸡蛋没什么胃口,打了个呵欠,再想去吃时,鸡蛋却缺了一口。
吴禹彦不可置信的摩拳擦眼,他吧唧吧唧嘴,心里奇怪,却也只当是自己咬的一口,忘了。
怪事是在入住的第二天频频发生的。
吴禹彦去镇上买来的苹果,刚刚洗好放在桌上,转身去拿手机,再去拿苹果吃时,苹果已经消失。
在村内闲逛,总感觉有人跟着自己,一回头,又什么都没有。
开始只当做是自己压力大,频频出现幻觉,可如上的事渐渐愈发多了,吴禹彦不免也心中奇怪了。
自己远没到精神病的程度,哪里会凭空的出现那么多怪事的幻觉呢?
又是一天夜里,那是8月份的一个平静无波的夜里,十年前,单薇子在这一天自杀,就在这个房间里,怀着无限的绝望,吞下了碎裂的眉刀。
吴禹彦想着当天自己出门去给单薇子寻找偏方时。
她对自己说:“你能帮我摘些我家村头的杏子吗?”
她家,在村的另一头,单薇子11岁那年就失去了父母,被吴母收养,她多年也没再回家了,只是如今瘫痪,农村更好伺候,吴母才决定在吴禹彦高三毕业的暑假,一家人回这里度过。
“你等我有时间的吧。”吴禹彦穿好衣服搪塞。
缠绵病榻的单薇子沉默了好一会,吴禹彦在玄关没有看到她的表情,只听见了她的一声:“那得等多久啊……”
“行了,非要吃什么杏子?”吴禹彦被她说的有些烦,砰的一声,关门走了。
他没想到,这一别,就是永别了。
再回家时,映入眼帘时单薇子那瘫痪一年来不再出门而变得苍白的面颊如今变得苍黄,大片的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襟,她的眼半睁着,身体已经凉透了。
“啊!”吴禹彦摸摸她的脸颊发出一声惊呼,跌跌撞撞的去找父母的途中晕了过去。
再醒来,那是几天后,吴母说单薇子已经下葬了。
十年来,每每到了这一天,吴禹彦都无法入眠。
后半夜,屋外下起了淅沥沥的小雨打在窗户上,吴禹彦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感受着窗外传来的带着青草泥土气的冷空气,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砰。”厨房传来什么被碰倒的动静。
吴禹彦立刻警觉的竖起耳朵,他一颗心狂跳。
难道有贼吗?
或是老鼠?
他暗暗的想。
他小心翼翼的起床,蹑手蹑脚的走到了门前,举起拖鞋,耳朵贴近门,想着无论是小贼还是老鼠,再出个动静就去把你打个稀巴烂。
细碎的声音从厨房传来,吴禹彦确定了厨房一定有了什么,他打开门举起拖鞋爆冲到厨房。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小小的身影蹲坐在厨房,身边是倒着的调料瓶子,她在瓶子旁边背对着自己,舌头好像不住的舔食着什么。
月光,把她的影子拉的斜长。
吴禹彦把拖鞋甩到她的脚边,以为是村里谁家的女儿来偷吃,大声道:“你是谁家丫头?”
那身影吓的一顿,缓缓的回过头来。
四目相对,吴禹彦愣在当场。
那不是别人,正是已经故去十年,自己日思夜想的单薇子。
“薇子?”他不敢置信。
她沉默的舔舐着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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