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整夜都在附近值守,绝无听到任何异常声响!”
楚辞空检查了粮仓的门锁,确实没有被撬的痕迹。他沿着仓墙内外仔细查看,也没发现其他可能的入口。
“凶手是如何进入这戒备森严的粮仓,又是如何在不惊动衙役的情况下,将一个成年男子杀死并悬挂起来的?”李县尉低声问道。
楚辞空摇头:“暂无定论。不过…”他的目光再次落在那件蓑衣上。
将现场再次仔细检查一遍后,楚辞空向钱县令汇报了初步发现。
“大人,凶手在冯县丞尸体上的布置也颇具象征意义——口鼻塞满发芽稻谷,身披特殊蓑衣,墙上的血书也与粮食有关。”
“到底是何含义?”钱县令问。
楚辞空神情凝重:“结合冯县丞主管粮务的职责,以及血书中提到'偷了稻种换黄粱',极可能是指控冯县丞贪污官粮,用旧米换新米。”
“荒谬!冯延吉为人正直,怎可能有此等劣迹?”钱县令怒斥,但语气中却透着一丝不自然。
楚辞空不动声色,继续道:“更为关键的是,这件特殊蓑衣与吴老河家中所见的极为相似。据吴老河自己所说,这用漆树汁浸蓑衣的法子,是他老家的做法,而华州本地的做法皆是浸桐油。”
钱县令眼睛一亮:“你是说,此案也与吴氏一家有关?”
“应当是了。”楚辞空点头,“这也与我们之前的推测一致,吴氏一家对新法恨极,接连杀害与青苗法有关的官员。”
钱县令面色阴沉:“这些刁民,竟敢如此大胆!”他转向李县尉,“立刻发下海捕公文,画影图形缉拿凶手!”
“是。”李县尉领命,但随即提出疑问,“楚捕头,若真是吴氏所为,他们又是如何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潜入戒备森严的县衙粮仓的?”
楚辞空微微摇头:“这是最大的疑点。难道…”
“难道什么?”
“难道有内应?”楚辞空缓缓道出这个可怕的推测。
钱县令闻言大怒:“楚辞空!你是在暗示本县衙署中有人勾结凶徒?”
楚辞空沉稳地回应:“卑职不敢妄言,只是提出一种可能性。毕竟凶手能在值夜衙役眼皮底下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人,不得不令人生疑。”
李县尉出面打了圆场:“现在当务之急是查清案情,凶手是如何行凶。楚捕头,你有何计划?”
楚辞空思考片刻:“我想请几位可靠衙役连夜搜查县城内所有铁匠铺,看是否有人近期制作过特殊的铁锁钥匙或其他可能用于开启粮仓门锁的工具。同时,我想查阅冯县丞近期经手的粮务账册,特别是与青苗法相关的记录。”
钱县令有些迟疑,最终点头同意:“准,你去户房查阅。”
安排妥当后,众人离开了粮仓。楚辞空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墙上的血书:“蓑衣鬼,借官仓,偷了稻种换黄粱。”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一时又想不清楚。
回到县衙,楚辞空简单洗漱,换上干净衣服。他站在窗前,注视着渐亮的天色,思绪万千。
四桩命案,手法各异,却都指向青苗法和粮食问题。
吴老河一家因儿子自尽而仇视税吏,但如此系统地杀害官员,并留下警示性的血书或摆设,似乎又不像一般的报私仇。
他抽出随身携带的长剑,剑身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光芒。楚辞空深吸一口气,开始练习松风剑法。
剑势如狂风摧松,刚猛无俦。剑锋掠过空气,发出轻微的"嗡嗡"声,仿佛松涛阵阵。
练完一遍,楚辞空长舒一口气,感觉心境平和了许多。
"先去户房查记录,再去看看冯延吉的住处。"他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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