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些影子却异常地长,而且...似乎在微微蠕动。
他抬头看向天空。
血红的太阳正冷冷地注视着这个被诅咒的小镇。
陈默站在红色水井边,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
井水像血一样红,散发着淡淡的铁锈味。红毛蹲在井边,用手指蘸了点水,放在鼻子下闻了闻。
"闻起来像血,但..."她犹豫了一下,"又有点铁锈味。"
"别碰!"陈默一把拍开她的手,"收音机说了,水是不可信的。"
红毛撇撇嘴,但还是听话地退后两步。眼镜蹲在井边,用一根树枝搅动着红色液体。
"这不符合科学原理啊,"他推了推眼镜,"如果是血,早就该凝固了。如果是铁锈,又太均匀..."
影子不知何时出现在井边,像鬼一样无声无息:"也许根本不是我们理解的那种‘水’。"
陈默盯着井水,突然发现水面映出的不是他们的倒影,而是一张模糊的人脸。他猛地后退一步,再仔细看时,人脸已经消失了。
"怎么了?"医生敏锐地注意到他的异常。
"没什么。"陈默摇摇头,“先回教堂,天快黑了。”
一行人往回走时,陈默注意到街道两边的阴影越来越长,明明才下午三点,天色却暗得像傍晚。更诡异的是,那些影子似乎在蠕动,像活物一样在地面上蜿蜒爬行。
“你们看到了吗?”陈默压低声音问。
医生点点头,脸色发白:“影子...在动。”
影子——代号影子的周子豪——却笑了:“有意思,看来‘它’越来越强了。”
回到教堂时,广场上的人群已经少了一半。陈默一问才知道,很多人害怕教堂这个封闭空间,宁愿在广场上扎营。
"愚蠢。"陈默冷哼道,“至少教堂有墙可以挡风,有门可以锁。”
教堂里现在有三十多人,除了陈默的小队,还有几个家庭和零散的幸存者。那个腿部受伤的李叔情况更糟了,伤口开始流脓,整条腿肿得像萝卜。
"必须截肢。“医生检查后沉痛地说,”否则败血症会要了他的命。“
李叔虚弱地摇头:”没用的...我昨晚看见了...那些雕像...它们在数人数..."
陈默顺着他的视线看向教堂前方的七尊雕像。最左边那尊的手指似乎比早上更舒展了一些,像是正在慢慢苏醒。
"别胡思乱想。"医生安慰道,但陈默注意到她的手在微微发抖。
天黑得比预想的还要快。陈默组织大家在教堂中央生了一堆小火,用长椅当燃料。火光映照下,雕像的影子在墙上扭曲变形,像七个跳舞的恶魔。
"所有人听着,"陈默提高声音,"收音机说午夜到凌晨三点是最危险的时间,所以今晚我们轮流守夜。每组出一个人,两小时轮换一次。"
"凭什么听你的安排?"一个满脸横肉的光头站起来,"老子想睡就睡!"
陈默冷冷地看着他:"那你一个人睡角落去,别连累大家。"
光头骂骂咧咧地坐下了,但明显不服气。
守夜名单很快排好。陈默主动值第一班,和他一起的是个叫"大个"的建筑工人。影子则神秘地表示自己“习惯夜间活动”,选了最危险的午夜到两点那班。
入夜后,教堂里渐渐安静下来,只有火堆偶尔发出噼啪声。陈默和大个坐在门口附近,警惕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队长,"大哥小声问,"你觉得我们真能活过七天吗?"
陈默没有立即回答。他想起那个西装男七窍流血的样子,想起黄毛被自己影子掐死的惨状,想起马尾女孩死不瞑目的眼睛...
"不知道。"他最终说,"但我会尽力让更多人活下来。"
大哥点点头,不再说话。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十一点左右,陈默突然听到一阵细微的"沙沙"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教堂外墙爬行。
“听到了吗?”他压低声音问。
大哥紧张地点头,手里攥着一根从长椅上拆下来的木棍。
沙沙声越来越近,最后停在了大门外。接着,门缝下面慢慢渗进来一滩红色液体——和井水一模一样。
"退后!"陈默拉着大个后退几步,同时叫醒了其他人。
红色液体像有生命一样在地面上扩散,渐渐形成一个模糊的人形。那人形没有五官,但所有人都能感觉到它在"看"着他们。
"不要单独行动..."一个扭曲的声音从红色人形中发出,像是无数人声的混合,"规则...必须遵守..."
光头突然暴起,抄起一根燃烧的木棍就朝红色人形砸去:"去你妈的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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