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静殊坐在窗边,静静的等着。
身旁的丫鬟劝着她,“小姐,咱还是快些回府去吧。”
“再晚一些,恐怕坊间的闲话又要多起来了。”
沈静殊不以为然,“我与他早就已经定亲了。”
“闲话流言不过浮云,怕什么。”
“我说过要等他就一定会等他。”
大约过了两个时辰,云亦初才敲门而入。
沈静殊身边的丫鬟很有眼色,接连退了出去,守在门外。
云亦初坐下喝了杯茶,“你歇好了没,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沈静殊按住他的肩膀,又用手绢擦了擦他的额头,“我还没有跟你好好说过话。”
“你最近看起来,瘦了很多。”
云亦初嗯了一声,“天气热起来了,胃口就不太好,吃的也不多。”
“你今天来是有什么事要问我吧?”
沈静殊慢慢坐下,理了一下衣裙,“是。”
她看着云亦初的眼睛,“是有事要问你。”
云亦初吸了口气,含笑看着她,“什么事?”
沈静殊沉思了一下,“我是来问你我的婚期。”
“几天前,我爹就让媒婆来问过。”
“那时你说爷爷刚去世,你要守丧。”
“让我等。”
云亦初的眼眸一沉,“是。”
“但今天你来问,我依旧只能说让你等。”
沈静殊的眼睛泛红,“为什么?”
云亦初坚定的回答她,“因为我要守丧。”
他的眼睛里也有泪水,“你不知道这短短的几天里,我先后失去了爷爷、大伯、二伯。”
“这些都是我的至亲。”
“我不守丧,那谁又来尽孝?”
沈静姝的眼泪滴答着落了下来,“那只能我等,对吗?”
云亦初抹掉眼泪,站了起来,“是我对不起你。”
“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
沈静殊终是没有忍住哭了出来,“凭什么你大伯母可以在服丧期间改嫁,而我却不能嫁进来?”
云亦初因为这句话愣在原地,“你听谁胡说的?”
“她何时说过要改嫁。”
沈静殊听后,没有再说什么,给云亦初行了礼。
又擦干眼泪。
“我就是心里委屈,才来找你,没有别的意思。”
云亦初轻轻抱了她一下,又很快松开。
四月份的天气,晚上还是很凉,他拿了一件白狐裘给她披上。
马车上,沈静殊临走时,回头看向他,“亦初哥哥,无论多久,我都会等你。”
说完就乘着马车离开了。
云亦初看着马车渐行渐远,直至彻底消失。
他在心底暗暗发誓,我一定不会让你跟大伯母一样。
和风抚柳,柳绝不负春情。
.......
清早,一声尖锐的叫声打破了宁静,“大奶奶上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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