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香风袭来,张翠花扭着腰肢,冲了过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行车后座上的棉布。
“啧啧,这布料,摸着就厚实!够做两身新衣裳呢!”
张翠花的手指看似不经意地在棉布上划过,却巧妙地蹭了一下周野放在车把上的手背,眼神带着钩子。
周野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不动声色地移开了手。
他翻身下车,稳稳地停住自行车。
然后,他从后座上解下那匹棉布,径直走到还愣在井边的林秀儿面前,将其中最厚实、颜色最沉稳的那块藏青色棉布递了过去。
“秀儿,这块布给你爹做件新褂子,天冷了,经穿。”
周围的村民们早就被这动静吸引了过来。
几个叼着旱烟袋的老汉,眼睛死死盯着那辆油光锃亮的凤凰自行车,喉结上下滚动,不住地咽着口水。
几个爱嚼舌根的妇女则聚在一起,对着周野和后座上的东西指指点点,窃窃私语,眼神里充满了羡慕和惊奇。
一群半大孩子更是兴奋,围着自行车又蹦又跳,大声喊着:
“野哥!野哥回来了!”
周野在村里的地位,在这一刻,已然不同。
“哼,不知道从哪里投机倒把弄来的歪财……”
人群角落里,王癞子缩着脖子,酸溜溜地嘀咕了一句。
话音未落,一颗硬硬的东西“啪”的一声,不偏不倚砸在他脸上。
王癞子“哎哟”一声,捂住了脸。
却是一颗用彩色糖纸包着的水果糖掉在了地上。
周野甚至没看他一眼,只是从口袋里又抓了一把糖,随手往旁边一撒。
“野哥给糖啦!”
周围的孩子们发出一阵欢呼,立刻蜂拥而上,把掉在地上的糖果抢了个精光,顺便把王癞子挤到了一边,再没人理会他说了什么。
林秀儿低着头,脸颊滚烫,手指紧紧攥着那块厚实的藏青色棉布。
布料的质感很好,带着新棉花的清香。
她能感觉到周围火辣辣的目光,尤其是张翠花那几乎要喷火的眼神。
就在这时,她不经意间一抬眼,目光掠过周野敞开的衣领。
一抹刺眼的白色,从他那件破旧棉袄的领口下露了出来。
是绷带!
林秀儿看得心头一紧。
目送周野没事人一样回到了屋子里面。
眼中微微发烫。
···
周野家里面。
土炕上,周野赤裸着精壮的上身,面朝下趴着。
空气中淡淡的艾草熏混杂着些微的血腥气。
昏黄的油灯光线下,他宽阔的后背上,三道狰狞的爪痕触目惊心。
那是熊瞎子的杰作,此刻已经结了暗红色的血痂,边缘微微有些红肿,像三条丑陋的蜈蚣趴伏着。
虽然有皮衣格挡了一下,周野现在是火辣辣的疼。
不过周野可不在乎,比起上辈子那牲口一样活在房间里面,他现在才是活着。
就是,确实他娘的有点遭罪啊!
木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轻轻推开了一条缝。
小小的身影探头探脑,见屋里只有趴着的周野,才松了口气。
林秀儿端着一个粗瓷碗,猫着腰,做贼似的溜了进来。
她今天换上了一件浅蓝色的确良褂子,褂子有些旧了,但干干净净,更衬得她肌肤白皙,眉眼清秀。
当她的目光落在周野那肌肉虬结、线条分明的后背,以及那三道骇人的伤口时。
她的小脸“唰”地一下就红透了,连耳根都烧了起来。
她赶紧低下头,心如小鹿乱撞,脚步都有些虚浮。
那背,充满了力量感,与平日里穿着衣服时那种略显单薄的印象截然不同。
要知道,现在自己和周野可是没有任何名分的。
不过林秀儿壮着胆子走了进去。
碗里盛着半碗黄澄澄的油脂。
那是獾子油,村里老猎户都知道,这玩意儿对付跌打损伤、皮肉外伤有奇效。
林秀儿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足了莫大的勇气。
她走到炕边,将药碗放在炕沿上,然后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蘸了一点獾子油。
冰凉的指尖触碰到周野滚烫的皮肤,让他轻轻颤抖了一下。
周野没有回头:“秀儿?”
“嗯。”林秀儿细声应着,脸更红了。
少女的手指很轻,带着微微的颤抖,小心翼翼地将獾子油沿着伤口边缘,一圈一圈的螺旋涂抹开。
冰凉的药油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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