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众人退下,皇帝独留叶琛:"叶爱卿,这次多亏你了。"
"陛下,老臣以为叶大人才能卓著,放在工部做个小小主事实在屈才。"邹远道在次日早朝上突然进言,山羊胡一翘一翘的,"不如调任都水司,主管今年防汛工程。"
叶琛站在殿尾,闻言心头一紧。防汛?那可是个烫手山芋,成了是本职,败了就是杀头大罪!
皇帝把玩着手中玉扳指:"邹爱卿此言有理。叶爱卿以为如何?"
满朝文武的目光齐刷刷射来。叶琛知道这是邹远道的阳谋,推他入火坑,还让他不得不谢恩!
"微臣领旨。"叶琛出列叩首,"只是有一请求。"
"讲。"
"臣需要全权处置工程用人、采买之权,不受工部旧例约束。"
邹远道眼中闪过一丝讥讽,这小子果然年轻气盛,自己往套里钻!他立刻帮腔:"陛下,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法,老臣觉得可以。"
皇帝意味深长地看了叶琛一眼:"准了。"
退朝后,叶琛刚出宫门就被工部都水司的几位主事围住。
"叶大人,您可算接了个好差事!"胖主事擦着汗,"今年防汛银两只有往年的六成,可堤坝垮了三十多处..."
瘦主事凑近低声道:"最要命的是,邹相的人把控着石料采买,好料都运去修他家别院了!"
叶琛冷笑,果然处处是坑。但他早有准备:"带我去看最危险的河段。"
三日后,泾河大堤上。
叶琛望着滚滚浊浪,眉头紧锁。这段堤坝年久失修,全靠民夫担土硬撑。按传统方法,根本来不及在汛期前加固完毕。
"大人,按惯例得征发五万民夫,夯土三月..."随行书吏捧着账册,一脸愁容地说道。
"不必那么麻烦。"叶琛胸有成竹地摆摆手,"你去收集所有废弃的渔网、藤筐,然后再按照这张清单采买些材料回来。"说着,他递过一张清单,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铁丝、竹竿、碎石...
书吏们接过清单,面面相觑,一脸疑惑地问道:"大人,这是要做什么啊?"
叶琛微微一笑,解释道:"我们得用这些材料制作简易的防汛装置,用来加固堤坝。传统的人力夯土太慢了,根本来不及在汛期前完成。而这些装置,可以在短时间内大幅提升堤坝的防洪能力。"
书吏们听后,虽然还是有些不明白,但见叶琛神情坚定,只好领命而去。
十天后,当工部侍郎钱益带着邹远道的密令来"视察"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目瞪口呆。
河堤上整齐排列着无数铁网笼子,里面装满碎石,层层堆叠成坚固堤墙。民夫们正将藤筐填石沉入险段,效率是夯土的十倍!
"这...这是什么邪术?!"钱益指着那些铁笼。
叶琛微笑:"钱大人,这叫'石笼网箱',西域防洪秘法。造价只有夯土的三成,强度却高数倍。"
钱益脸色铁青。他原以为能看到叶琛手忙脚乱的窘态,好向邹相汇报,没想到...
"叶大人果然...别出心裁。"钱益强忍怒火,"不过汛期水势凶猛,这些花架子怕是一冲就垮!"
叶琛从容道:"钱大人若是不信,大可亲自检验。这石笼网箱在西域早已历经多次洪水考验,从未失手。如今我特地改良,用本土材料制作,强度只会更高。"
钱益冷哼一声,虽心有不甘,却也明白此刻争辩无益。他走近细看,见那些铁笼焊接紧密,碎石间杂草丛生,藤筐沉实有力,显然非同小可。
"好,本官暂且信你。但若汛期来临,堤坝有失,叶大人可要承担全责!"钱益威胁道。
叶琛点头:"自然,下官愿立军令状。但若堤坝安然无恙,钱大人是否也要有所表示呢?"
钱益一愣,显然没想到叶琛会提出这样的条件。他眯起眼睛,上下打量叶琛,似乎在评估对方的底气。
"若堤坝无事,本官自会向朝廷为你请功。"钱益故作大方,心中却盘算着如何事后推脱责任。
叶琛微微一笑,似乎看穿了钱益的打算:"钱大人,不如我们立个字据,也好让下官心中有个底。"
钱益脸色微变,故作爽快地答应,命人取来笔墨纸砚,与叶琛立下字据。
回到临时住所,叶琛锁好门才打开崔明让人送来的铜匣,里面是半幅画像和几封信笺。画像中男子身着龙袍,,信笺更是惊人,邹远道与龟兹国往来的密函,约定平分边境三州!
"好个卖国老贼!"叶琛拍案而起。但转念一想,这些还不足以彻底扳倒邹远道,需要更确凿的证据。
次日清晨,急促的敲门声惊醒叶琛。
"大人!不好了!上游暴雨,洪峰提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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