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年,不也曾怒指苍天,要劈开那片不公的牢笼吗?”
村口,那株巨大的老槐树,枝叶在金光下沙沙作响,仿佛在低声呢喃。
苍老而温和的声音,在众人心间流淌。
“问什么为什么,争什么对与错。”
“能够睁开眼睛,看到第二天的太阳,能够与亲人相伴,能够感受到这世间的喜怒哀乐。”
“活着,本身,便是这世间最简单,也最深刻的答案。”
金色光幕之上,画面流转不息,那不带丝毫感情的旁白声再次响起,清晰地传入每一个生灵的耳中。
“命运的残酷,远未结束。”
“在父亲纣王兵败身死之后,在被母亲妲己亲手刺穿心脏之后,武庚的灵魂并未消散。”
“他必须在神识彻底泯灭之前,找到一具与他死亡在同一时刻,并且刚刚断气的尸体,方能完成附身,借体重生。”
“这是一个近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在广阔的天地间,在亿万生灵之中,寻找那一线渺茫的生机。”
画面中,一缕虚弱的灵魂在黑暗中飘荡,焦急地搜寻着。
“时间紧迫,神力压制,他的选择,少之又少。”
“最终,命运的丝线,将他引向了一个他做梦也想不到的躯壳。”
“那具身体,属于一个名叫阿狗的奴隶。”
“一个在两年前,被他,被曾经的商朝王子武庚,亲手打瞎了右眼的奴隶。”
“讽刺吗?绝望吗?还是救赎的开始?”
“他别无选择。”
“当武庚的灵魂融入阿狗身体的那一刻,他便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王子,而是一个瞎了一只眼的卑贱奴隶。”
画面上,武庚的灵魂冲入了一具倒毙在泥水中的少年身体,那少年右眼处,是一道狰狞的疤痕。
“而他的母亲,心月狐,那位深爱着丈夫与儿子的神族女子,为了让这场偷天换日的戏码不被神族察觉,为了让武庚能够真正以阿狗的身份活下去,她做出了最后的选择。”
“在亲手‘杀死’儿子之后,她以同样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用自己的死亡,来掩盖儿子重生的秘密,用自己的鲜血,为儿子铺就一条活下去的荆棘之路。”
画面中,妲己含泪倒下,手中紧握着那柄刺杀过武庚的短剑,嘴角却带着一丝解脱的微笑。
武庚纪世界,朝歌城外的矿场。
化身为阿狗的武庚,下意识地伸出粗糙的手,轻轻抚摸着自己右眼那道丑陋的疤痕。
那道疤痕,如同烙印一般,时刻提醒着他过去的罪孽。
他感受着这具身体传来的虚弱与疼痛,声音沙哑得如同被砂纸打磨过一般。
“原来,这具身体,早就在这里,等着我来赎罪了。”
“我欠他的,欠这个世界的,太多太多。”
白菜通红着眼眶,小心翼翼地为他手臂上新添的伤口涂抹着草药,动作轻柔,仿佛怕弄疼了他。
她吸了吸鼻子,泪水却不听话地滚落。
“阿狗,不,武庚。”
“王后娘娘她,她用自己的性命,换来的不仅仅是你的苟活。”
“她是想让你亲眼看清楚,亲身体会到,什么是真正的人,什么是真正的活着。”
“不是靠着权势作威作福,而是用自己的双手,去争取,去守护。”
子羽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身后,他将那柄沾染过神血的诛天剑,重重地塞进了武庚的手中。
剑柄的冰冷,让武庚打了个寒颤。
“从现在开始,你不再是商朝的王子,更不是什么神之子。”
子羽的眼神锐利如刀,直刺武庚的内心。
“你只是一个叫做阿狗的凡人,一个瞎了一只眼的奴隶。”
“但这柄剑,会告诉你,即便是凡人,即便是奴隶,也有资格,向这不公的天道,向那高高在上的神明,讨一个公道!”
不良人世界,渝州城,那座熟悉的破庙之中。
李星云狠狠咬了一口手中的酒葫芦,看着天幕上武庚附身阿狗的画面,突然咧嘴笑了起来,笑声中带着几分幸灾乐祸,也带着几分同病相怜。
“嘿,这小子可以啊!”
“借尸还魂这一套,老子我可比他早玩了十几年!”
“不过,我那是为了躲避追杀,他这,倒是更像是给自己找了个天大的麻烦。”
姬如雪取下脸上那略显滑稽的假胡子,细致地整理着,清冷的眸子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她瞥了一眼兀自大笑的李星云,淡淡地说道。
“你借的是一个早已逝去的身份,一个空壳子,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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