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韶宁不动声色地朝对方递去一个眼色,后者了然,抱着衣服退向了一旁。
“银针的事,孟典衣尚可洗脱嫌疑,信口胡说有人闯进你的寝室,嫁祸给你。可这狐裘,从送入芍宫的那一日,可都是由你接管的,这上面浓郁的气息,孟典衣就算没有动手之嫌,也有失察之责。”
只一句,苗尚宫挺立的脊背登时便弯了。
她们忙着推翻银针的嫁祸,却逃不掉,失察这一条罪名!
晏惟临行前,曾三次踏足将军府,亲自求到她跟前,说绾绾在宫中处事艰难,求尚宫大人看在他的面子上,对孟绾多加照拂。
若仅仅只是请求,那苗尚宫本不愿接管,可谁让孟绾有一双冠绝宫廷的巧手,能让细弱的丝线在绢布上翩然生彩呢!
她惜才爱才,正是有这一因素在,才会在今日,敢在侍卫拿人之时,跟着孟绾前来承恩殿。
一旦尚府局搅入后宫争斗,要想在后宫这一套深水中独善其身,已经难上加难。
不消多时,韩筹便前来回话,禀明萧映,那裘皮之中被熏制了十足的麝香。
麝香之于有孕之人,可谓十足十的落胎利器,一旦染上,便是上好的保胎药,都无济于事。
孟绾闻言,不可思议地抬眸看向沈韶宁,岂料对方却只是背对着她,手中紧紧捏着一个黄色的舞什。
待她彻底看清,才后知后觉,那竟是自己生产琮儿当夜,紧紧握着的护身符。
她如今手拿此物,是想做什么?
是想借此物威胁她认罪?
还是怕东窗事发,届时她可以手拿此物,仗着自己诞下太子的功劳,求萧映放她一马?
孟绾都无从得知。
“孟绾,眼下,你还有什么要狡辩的!”
“你是不是想说,这麝香,也不是你做的?”
郭菘芸展开濡湿的双眸,直勾勾盯着跪在不远处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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