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陵、武陵相继易帜的消息传至桂阳郡,太守赵范如坐针毡。他既非刘表宗亲,又不似金旋那般固执,此刻心中唯有惶惑。刘琮的使者持檄文入城,赵范览毕,心下踌躇:降?恐被轻视;战?力有未逮。
正思量间,侍从来报:“零陵刘太守送来密信。”赵范急拆观瞧,信中刘度详述周宁之智、刘琮之“宽仁”、关平之勇,更提及刘封乃刘备嗣子,身份尊贵。末了,刘度意味深长写道:“贤弟膝下寡居之嫂樊氏,国色也。若以此联结,桂阳可保安泰,富贵不失。”
赵范阅毕,眼中精光一闪。他本非雄才,但精通钻营。刘度之策,正中其下怀!献嫂连亲,既可免刀兵之灾,又能保郡守之位,实乃上策!他即刻回复周宁、刘琮,言明愿降,更在降表中暗提“仰慕皇叔久矣”。
桂阳城门洞开,赵范率众官迎接刘琮车驾。入得郡府,宾主落座,气氛微妙,既无零陵的试探颤栗,也无武陵的杀伐血腥。周宁含笑不语,任由赵范殷勤。
酒过三巡,赵范见时机已熟,起身言道:“琮公子、周军师、二位少将军光临鄙郡,乃桂阳之幸。范久慕皇叔仁德,更敬刘封公子少年英雄。范有一寡居嫂子,樊氏也,虽非绝色,却也温婉知礼。若蒙刘公子不弃,愿为公子执帚捧箕,侍奉左右,亦是桂阳归诚之微意。”
满座皆静。刘封年轻气盛,自新野归刘备一直以来攻杀战守,英名初显。听赵范欲使一寡妇攀附自己,不由得怒意丛生。侧目以视周宁,若周宁示意,他便当场发作。
关平眼中闪过一丝笑意,看向周宁。周宁心中冷笑:“赵范,好算计!用个寡妇就想附皇叔的嗣子?”然面不改色。他清楚记得孔明临行曾私下言道:“桂阳易取,人心难测。赵范其人,反复之辈,平川不可轻与。”
周宁缓缓放下酒杯,目光如针,刺向赵范:“赵太守美意,由是感激。然刘封公子乃吾主皇叔义子,虽非嫡系血脉,然身份贵重。仓促之间如何定得?依我之见可使夫人暂随刘封将军左右。待此间事了,由刘封将军问过皇叔方能定夺。”
周宁回头又看刘封道:“军中有七禁令,五十四斩。临阵收妻乃是重罪,将军不可不察,赵郡守不知军令,吾不怪罪。将军切勿自误!”
赵范笑容僵在脸上,冷汗瞬间湿透内衫。周宁搬出军规,似允非允。自己这攀附和亲之事悬而未决。想到此处慌忙拱手:“是是是,军师思虑周全,是范思虑不周。一切听凭皇叔与公子、军师定夺,桂阳上下必尽心竭力!”
酒宴散去,众人各归。周宁则留关平,刘封叙话,周宁拱手道:“二位将军,承蒙二君侯错爱,收我为婿,我与二位将军便是自家兄弟。”
关平,刘封各自回礼。关平笑道:“自是如此,父亲素来对平川赞誉有加,小妹亦是对平川颇为青睐。如若不然,便是那王孙太子,这门亲事父亲也不愿答应的。”
刘封亦言道:“父亲,与糜夫人对平川亦是推崇备至。长坂平川舍身相救,夫人时常记挂于心。”
三人寒暄已毕周宁道:“今日赵范献嫂求荣,二位兄长以为如何?”
关平道:“赵范行径,小人罢了。为求这郡守之位,可谓是穷尽心思。”
刘封亦是语含讥讽:“我为主公义子,焉能收那寡居之人。即便贤弟不搬出军规,吾亦不屑与之!”
周宁轻轻摆手,与刘封道:“兄长此言差矣,你可知我为何答应赵范将那樊氏随你左右。”
刘封不解,示意周宁详说。
周宁笑道:“所谓联姻,不过赵范妄想罢了,即便是将樊氏收为侍女,赵范亦能心安。若是一口回绝,赵范那厮必定心中惴惴。明日起兄长可带樊氏巡游城中,赵范得知必定以为联姻之事必成。而后兄长收拢城中兵马。桂阳可定矣!”
刘封闻言,心中踌躇不定。关平劝道:“既然平川有言在先,自是不算违反军规。兄长尽可与那樊氏周旋,我等静候佳音。”言毕哈哈大笑。
次日那赵范果真将其嫂夫人送至刘封处,刘封也不推辞,见那夫人果真如赵范所言面如桃花,眉目传情。便依周宁所言将其带至左右于城中巡游。
赵范得下人禀报,刘封将樊夫人欣然纳之。一时间心中大定。又献上各类金银布帛不在话下。
周宁留刘封驻守桂阳自领关平挥师长沙。
长沙太守韩玄,暴戾多疑,闻三郡皆降之后非但无惧,反而召集将佐,厉声道:“刘琮小儿,托庇于刘备,不过丧家之犬!周宁黄口竖子,仗些许诡辩,惑零陵、武陵庸人!我长沙城高池深,更有黄老将军在此,何惧鼠辈?若是敢犯长沙,定要其有来无回。”
正言间阶下一将,面色红润,按剑而出,乃是魏延魏文长,魏延道:“太守,某观刘玄德乃仁义之君,周宁亦有过人智谋,刘琮毕竟景升公之子,名义尤在。况彼携零陵、武陵之势,兵锋正锐。何必……”
“住口!”韩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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