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羽放开道路,曹操带着几百溃军落荒而走暂且不提。且说关羽,唤过随军医师为周宁诊断。医师急忙仔细诊治之后回禀关羽。
“二将军,周宁中箭未及处理伤口,导致失血过多,加之一夜奔波饥寒交迫,又逢暴雨侵袭。此时太过虚弱。万不可再做颠簸。”
关羽沉声道:“休要多言,只说要如何。方能保他性命?”
医者道:“棉衣热食,先保其心口一丝热气。待有所缓解,再割肉取箭,敷以刀伤药即可!”
关羽听罢当即吩咐:“周仓听令,立即埋锅造饭。关平即刻回营禀告主公,请主公准备车马来接周宁。”又令亲兵将用干爽棉衣周宁湿透旧衣换下。众人各自领命行事。关平不敢耽搁,单人独骑飞马直奔夏口。
此时赵云,张飞二路军马,皆得马匹、器械、钱粮,不计其数已回夏口。唯独关羽迟迟不到。孔明正与刘备作贺,忽报关平至。
孔明不明所以,使关平入帐答话。孔明问道:“少将军何以独自归来?关将军何在?”
关平拱手回答:“回禀军师,父亲仍在华容道。”
孔明又问:“莫非曹操不曾投华容道上来?关将军仍在把守?”
关平未敢隐瞒,复答道:“那曹操确是走了华容道,只是父亲将其放过了。”
关平此言一出,帐内一片哗然。张飞上前一把抓住关平,厉声喝道:“你待怎讲?莫不是谎报军情?”
关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颤声道:“启禀军师,三叔。华容道口,父亲确是拦住曹操和其数百残兵,曹操为逃性命恳求父亲挽开一面。父亲虽感念曹操昔日恩情却不愿因私废公。正当踌躇之时,曹军队列之中一重伤之人呼唤父亲名姓。父亲下马辨认方知乃是周宁,周主簿。”话音未落,只听一声惊呼:“贤侄且慢,你方才说的是谁?”
关平抬头观看,问话的乃是大伯父刘备。便继续回话。
“回主公,周宁周平川。便是之前赵将军麾下的主簿。”
孔明心生犹疑,见刘备发问便于一旁等待。
只见刘备来到关平面前,将其拉起。追问道:“周宁何在,为何不与你父亲一同归来?”
关平回答:“周平川身负重伤,危在旦夕,难以颠簸赶路。父亲在华容道安营扎寨为其诊治。特地令我飞马回来送信,请主公派一乘车马将那周平川接回夏口。”
孔明闻听更是疑惑,周宁缘何如此?怎地没和徐元直一同脱身。却同曹操一同败到了华容道?
刘备听完关平禀报,当即下令由赵云带领车驾同关平同返华容道,接关羽周宁同归夏口。
再说关羽,周仓端上热汤送至周宁面前,医者撬开周宁牙口,将热汤灌下。关羽解下征袍覆于周宁身上。一旁周仓不禁羡慕不已。喃喃说道:“你这小子,端的是好福气。得二君侯如此青睐,为你的性命竟不惜泼天的功劳也不要了。只是违了军师的将令却是个大麻烦。”
关羽在一旁听得,不禁眉头一皱。心头却也是阵阵烦乱。
时间不大,喝下热汤的周宁,苍白的脸上渐渐有了血色,呼吸也渐渐平缓。忽然周宁一声呻吟:“痛煞我也”紧接着喉结滚动,“哇”的一声呕出一口淤血。随后慢慢睁开眼睛。
众人听见动静,纷纷围拢过来。周宁看见关羽,强忍剧痛,挤出一幅笑脸颤声道:“久违了,二将军。你救了我的性命。我却使你违了军令状。这份恩情,平川可是欠的太大了。”
关羽面色波澜不惊,只是说道:“事前你护得夫人周全,关某自然也护得你周全。释放曹操之事却是与你无干,某自欠的曹操恩情,还了便是。军令状一事,一死而已,何足挂齿!”
听了关羽说辞,周宁不禁苦笑。本想与关羽仔细分说。奈何眼下太过虚弱,时不时眼前发黑。只得强打精神说道:“此刻我体力不济,无法详细分说。将军且思,经此一役东吴实力大涨,主公虽有军师谋划,所得不过寥寥。曹操若是身陨,诺大江东如何制衡?此乃其一。其二,莫忘了荆州刘琮还在主公这边。”说罢双目一阖沉沉睡去。
关羽闻听周宁话语,沉思良久最后一声长叹。吩咐军士对周宁好生照料。来至赤兔马跟前呆呆的出神。
赵云同关平来至华容道,远远看见关羽手抚赤兔沉默不语。
众人见面将周宁放于车驾之上,赵云强忍心中激荡并不多问,护着车驾同关羽大队人马同归夏口,沿途之上尽捡平坦之处行军,故而脚程颇慢,待到夏口已是深夜。关羽不敢耽搁,前往帅帐请罪。赵云,关平一同前往。到了帅帐但见刘备,张飞,孔明,糜竺,简雍一众文武俱在。刘备来回踱步心中焦急不已。
关羽进了大帐先是向刘备施礼,然后对着孔明说道:“关某无能,华容道上走脱了曹操。枉费了军师的苦心谋划,既有军令状在,军师如何处置,关某绝无二话。”说罢拱手侧面再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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